:“没有落下,每日父亲都检查过我的功课,过关了才能做其他的事。”
“哦,是吗?”
戚长容看向裴济,后者想到这几日异常听话的儿子,便点了点头:“却是如此。”
裴然有些紧张的搓着手:“如果殿下不相信的话,可以考考我。”
以前上课的时候,夫子不曾一次的告诫过他,面对东宫太子时千万不要有任何反抗之意。
否则,胳膊拗不过大腿,到时候吃苦的还是自己。
而他……有了那么一次经历就够了。
想到狮子林,裴然越发认真,睁着眼眼巴巴的瞧着戚长容。
见他态度诚恳,戚长容便挑了几个问题随口一问。
果不其然,裴然张口就答。
等他答完后,戚长容微微颔首:“不错。”
裴然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回去。
虽只是一句不错,可这句不错是出自戚长容口中,意义便大大的不同。
“不过……”戚长容话音一转,语气幽幽:“你日后还是要回木宅。”
此话一出,气氛徒然一静。
裴然面色煞白,半响说不出话来。
就连裴济都有些不能接受,皱眉道:“微臣与夫人既已回京,然儿当由我们教导。”
“倘裴卿能顾好小公子,孤自然不会多言。”戚长容眼中含笑,却不容置喙:“但裴卿主理户部,日后怕是没时间管教,与其耽误裴小公子,不如送到木宅,你与夫人若是想念,大可前去探望。”
“这……”裴济笑不出来了:“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戚长容轻摇茶杯,遥遥朝裴济举起,淡淡道:“人情,和小公子的前程,裴卿该二选一。”
世上没有两全其美。
上辈子裴济教养出的儿子不忠不义,不仁不孝。
这一世,哪怕世事早已因她而改变,可只要有一点可能,她就不能让裴济亲自教养裴然。
危险性太大。
她在裴然身上废如此多的心思,可不是打算半途而废的。
世上没有父母不希望孩子好。
果然,听了戚长容的话后,裴济似略有愣怔,而后陷入思考。
良久,裴济手执茶杯,回敬道:“小儿,日后就麻烦殿下了。”
如此,他也就和东宫彻底的绑在一起了。
裴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刚想再说什么,身后突然出现一只手,不轻不重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
“小公子,你且回去,孤与你父亲还有话要说。”
闻言,裴然身子一僵,好不容易张开的嘴转瞬颓然闭上,看起来颇受打击。
想来,父母回京,他原本以为找到了靠山,可最后谁曾想到,这靠山竟也有靠不住的时候。
正厅只剩下他们二人。
戚长容抬眼瞧了瞧裴济,这人看上去君琛差不多的年纪,更虚长不了几岁,可他眉眼沉稳,相比君琛的寡淡易怒,却丝毫没有轻佻之意。
气氛越来越凝重,透露着一股不寻常的意味,裴济心微微向下沉。
能让东宫太子琢磨至此的事……
“近些时日,听说燕国举兵屡次进犯榆关,颇为不安定,似有大肆动兵之意。”
听了这话,裴济心底微微一惊,蓦然抬头紧紧盯着戚长容,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神色。
然而,戚长容却是不能再正经,继续说道:“过段时日,燕国兴许会有大动作,待消息会传回上京,到时朝廷必然会有两种声音,一种主和,一种主战。”
事关榆关边境,裴济不敢大意,闻言连忙愤愤道:“殿下是想让微臣主站?这是自然,我大晋地域,半步不可失!那燕国要是敢动手,我晋国之将也不是好惹的。”
“话虽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