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裴卿心里应当明白,如今的朝堂,已无适合出征的老将。”
戚长容苦笑了一下,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神色平淡:“如今的朝堂,鬼魅极多,不说他们愿不愿意披甲上阵卖命,就算他们愿意,孤也不放心,若是上了战场,手举不了刀剑,成了软脚虾甘愿投降……大晋,就危矣。”
裴济紧皱着眉头,忙道:“殿下想多了,我大晋武将,个个顶天立地,绝不会做出临阵倒戈之事。”
说这番话时,裴济显然底气不足。
他已多年没有回上京,实在不知朝堂的情况。
不过,东宫太子不可能无的放矢,她既然如此说,就代表她已在朝中寻到了一丝不安定的迹象。
若是榆关真的突然发生战乱,对于朝他而言无异于一场地震,到时候能不能有主事之人自愿站出,还是一个未知数。
戚长容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敲着桌面,很是头疼。
她不知该如何向裴济解释,总不能直接告诉他,说朝堂有个权臣是凉国的内奸,且这段时间暗中谋划了什么,意图推翻整个大晋?
这话要是说出来,别说裴济不相信,就连戚长容自己也觉得是无稽之谈。
她没有确切的证据能直接证明蒋伯文的叛心,偏偏又清楚的知道燕国的动乱与他脱不了关系。
其目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到那时,要是实在于朝中找不出人,被推上战场的——一定会是她。
榆关距上京有千里之遥,且鱼龙混杂,军营中必有蒋伯文的眼线,那人若是在战时偷袭……
即便是东宫太子,死也就死了。
毕竟刀剑无眼,在战场上死几个人再正常不过。
一旦蒋伯文的谋算成功,她的位置就会很被动,或许就如那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