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时,裴济拱手,亲自相送。
直到街道尽头再也看不见东宫马车的影子,裴然才忧心忡忡的叹了一声。
这时,身边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奴看殿下行车方向,似乎是礼部尚书家啊!”
裴济:“……”
他再次抬起头来,仔细的瞧了瞧。
若是太子打算回宫,应当直行右转,而此时,马车是左转不见的。
左边的街道,不止有礼部尚书家,还有钦天监郑纶明的住所。
裴济默然无语。
看来,太子想离开的心意很坚决啊。
古往至今,怪事何止千百,可他却是头一次听说有人上赶着要当质子的,看这样子,竟是拦也拦不住。
如裴济所想,戚长容先去了礼部尚书王哲彦家,再去了钦天监郑纶明的家。
虽不知说了什么,可从戚长容离开时他们诚惶诚恐相送的模样,便知道一定说的不是好事。
听完下人的回禀后,裴济心里突然生出了种与他们同病相怜的感觉。
几乎不用想他便能猜到发生了什么,约莫是殿下又在想法子说动他们了。
……
时间一日一日的过去,转眼间便到了正月初九。
如戚长容所说,榆关的求援书被八百里加急送了过来,求援书上极尽用词,恳请陛下派请援军相助。
是以,文武百官的年假不得不提前结束,并汇聚在金銮殿上紧急商议对策。
“燕国小人之行!”
气怒不已的晋安皇冷声开口,说完后,他的眸光在大殿中扫过,接着道:“可有武臣自愿领兵前往?”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却是没有一人率先出声。
见状,晋安皇的脸色越发难看,忍着怒气问道:“诸卿何意?”
这一次,几乎立即有人表达了看法,却是主和派的。
“陛下,如今凉国之侵乱还未平,实在不宜与燕国开战。”
“是啊,陛下,此时若是再战,必是久战不休,耗损太大,轻则民不聊生,重则动摇国本。”
“依臣拙见,若是能与燕国议和,何必再挑起战乱?”
晋国早已不负几十年前的强盛。
与凉国开战就几乎损耗半数国力,若是再与一国生出战乱,那另外半数国力也需得投放进去。
在此期间若是发生了什么事,便是回天乏力。
主和一派的几位老臣你一言我一语,仿佛真挚至极,然掩盖不了他们贪生怕死的本性。
不得不说,晋国已经多年没有发生大的战乱了,更别说是两国联合一同举兵讨伐,是以,哪怕是曾经身经百战的武臣,如今也养成了贪享安逸的性子。
这样的人要是上了战场,还不被人砍瓜切菜似的打得落花流水。
隐藏在龙袍下的手掌紧握成拳,指甲几乎陷入肉中,晋安皇的声音越来越冷:“那依你们的意思,朕该拉下脸皮主动与燕国求和?”
此话一出,众臣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如今还是乱世,四国之间未曾签订互不侵犯的协议,时常是今日你打下我一个城池,明日我打下你一个城池,战事不休。
唯有晋国与之不同。
自从晋安皇即位以后,从未主动挑起战事,当然,这并不代表晋国软弱可欺,在他的强硬手段下,其余几国也没能占到分毫便宜。
所以,若非要比较,实则两国战力不相上下。
此战一打,晋国军队不一定会输。
“陛下。”
听了许久的蒋伯文站了出来,手持笏板微微躬身,皱起眉头道:“依臣之间,此战比打。”
“若是不打,那燕国以为咱们大晋当真怕他,只怕有损军势人心。”
听了这话,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