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眉宇微松,点头道:“太师说得有理,只是以太师的意思,这场战役的主帅该由谁担任?”
霎时,朝臣们恨不得离蒋伯文三尺远,生怕自己被他选中。
然蒋伯文却是看也没看他们一眼,直直的看向东宫太子的位置,而后垂眸,勾唇道:“微臣以为,让太子当这主帅最为合适。”
“臣认为不妥!”
“臣附议!”
“此事未到让太子出面的地步!”
随着蒋伯文一句话,金銮殿的朝臣们立即开口吵了起来。
乃至到最后,唇枪舌战,不分上下,眼看着情况就要不受控制。
而晋安皇从一开始就没有出声制止。
裴济眉头紧锁,望着眼前的朝臣分成两派,争论不休。
此刻,他终于明白东宫为何会找到他的头上。
良久,他抬起头看向前面,无论是提出‘荒唐’之语的蒋伯文,还是被动‘挨打’的东宫太子,他们二人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神态坦然。
站在那儿,仿佛自成一片天地,周围的一切与他们皆格格不入。
寡淡漠然。
偏是如此,可聪明人都知道,蒋太师要对东宫动手了。
他的态度,已然代表了朝中半数之臣的态度。
裴济手持笏板站出,似用尽了全身的气力:“陛下,微臣认为,君家正与凉军对峙,此时若战,耗损极大,得不偿失。”
一边说,裴济一边听着自己的声音,他一手放在胸口,却只觉得心跳声已微弱下去。
灵魂与身体仿佛被分开,他的灵魂在挣扎,可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一字一句的说着:“因此,臣认为,两国之间,若非到你死我活之境,自该以和为贵。”
坐在龙椅上的晋安皇似是被裴济一言惊扰,眸光落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