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自己以外竟是无一人能倾听陛下所言。
是以,他却不得不站出来,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那么依陛下的意思,此战应该主和还是主战?”
哪怕今日上朝时文武百官闹得天翻地覆,到最后做出决定的还是坐在龙椅上的这位。
倘若晋安皇说战,哪怕全国上下只剩下文弱书生,都得硬着头皮提刀上阵。
晋安皇没有说话,漆黑的眼眸中翻滚着无数情绪。
眼下,他的心思不在燕国挑起的动乱上,而是在想太子与蒋太师的矛盾是什么累积起来的。
本以为日后待太子登基,蒋太师便能登上帝师之位,辅佐左右。
可如今看来,事情却没有他想的那般简单。
蒋伯文想不想做帝师他不知道。
可东宫,却是明显不想让蒋伯文做帝师的。
如此,一切就要重新筹谋。
……
东宫,当前朝的消息传去之后,整片宫殿便笼罩在一层愁云惨淡之下。
哪怕是低如尘埃的宫人也知道,两国之间一旦发生战乱,就不是一个太子将军和一纸和书能解决的了。
战场之事瞬息万变,刀剑无眼,求和使者更是时时陷入生命危险,在轨迹中挣扎。
无论是主战还是主和,太子都被卷入了这趟浑水。
且后果难料。
相比众宫人的心事重重,当事人戚长容却显得从容自若,面上不带半点急色。
甚至回宫以后,不等圣旨颁下,已然吩咐侍夏着手开始收拾东西。
而她自己,则悠闲的烹茶自饮,眉宇间一片清明。
陈三思急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幅景象。
当下,他气了个倒仰,两三步走去随手将戚长容煮好的茶抢来,恨铁不成钢的道:“长容太子,你的处境如此危险,竟还有心思在这儿怡情养性?还不快去你皇帝爹那儿刷刷存在感,否则他真听信谗言将你派了出去可如何是好?”
如今戚长容在晋国的情况,就像当初他在陈国时一样,面对众位朝臣的逼迫,还有皇兄皇弟们的压力,不得已远遁家乡以求自保。
耗费良久时辰烹煮的好茶被不懂茶的人抢走,戚长容也不恼,抬手再倒了一杯:“以父皇之心性,一旦他做好决定,又岂是孤能影响改变的?”
陈三思在戚长容对面坐下,不死心的问道:“那你就在这儿坐以待毙,将生死置之度外,等待你父皇的安排?”
“除此以外,三皇子还有何好计策?”戚长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抬手饮了口清茶,浓郁却不腻人的茶香使她整个人看起来越发柔和淡然。
“去求你父皇啊!你父皇就你一个儿子,难不成他真舍得让你陷入危险?”陈三思理所应当的说道。
就算后宫有妃子怀孕又如何?
谁能保证莲姬肚子里的孩子就一定是个皇子?
谁赌得起?
“三皇子的意思是,孤该到父皇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千方百计的求一时平安?”
陈三思将茶一饮而尽,理直气壮:“难道不应该吗?长容太子的未来,也是晋国的未来,保住你,也就是保住晋国。”
闻言,戚长容不置可否,却是笑着摇了摇头:“一个国家的未来,从来不是依靠某一个人。”
话虽如此说,可看着陈三思不甚赞同的神情,戚长容又道:“况且,既然孤是东宫太子,那就更该以身作则,无论是上战场或是送和书,只要父皇下令,孤都义不容辞。”
“上战场?”陈三思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其羸弱的模样,不屑的嗤笑一声:“就凭长容太子,应当是给对方白白送人头的。”
“三皇子见过哪一位主帅会冲锋在前?”
所谓主帅,便是一支军队的主心骨,大多时候都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