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与君将军的关系,应当也能唤她一声表妹。”
表妹?
戚长容感觉有些新奇。
戚氏皇族人丁凋零,,到了她这一辈儿,实际上只有她一人是正统血脉。
所谓的表妹,在她眼里本应与养在深宫的那些公主相同。
不知世事,不知疾苦,不知真相。
然而赵月秋不同,她与自己竟然最为相像。
看着她,就像看着另一个翻版的自己。
同样不服输。
想到赵月秋,戚长容就不期然的想到了车队半途中停下,与君琛在高亭中的那一幕。
她握着薄册的手指微微用力,在纸张上按出个浅浅的印子。
明明殿下神态悠闲淡然,可眼中的思念却仿佛要溢出来了。
见状,侍夏捂嘴轻笑一声,却也不戳穿什么。
半响后,戚长容自思念中遁出,目光再度落回薄册,淡淡道:“如果可以的话,办完这件事后,尽快送赵姑娘回国。”
侍夏面上的笑意消失,忧心忡忡的叹道:“怕是不太容易,赵姑娘的性子与殿下如出一辙,一旦决定了某些事,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戚长容半垂着眸子,头也不抬的继续道:“钱家事总有结束的一天,等正事做完了,她就再也没有借口留下来。”
虽然至今为止,都无人可知赵月秋到底想做什么。
只不过,若是连钱氏酒楼里有心怀不轨的人潜入,或许钱家的其他产业也一样。
赵月秋此行,应当就是为了平复钱家生意的麻烦,捉出其中的蛀虫。
待一切事了,什么都好说。
思及此,戚长容长长的睫毛微颤了两下,又道:“派人暗中相助赵姑娘。”
这便是,真的希望赵月秋早日回国的意思。
听出戚长容的言外之意,侍夏瞥了她一眼,只道:“赵姑娘生性固执,她若不愿意回去,就算殿下硬把怕塞进了回程的马车,恐怕半路也能跑回来。”
“……”
戚长容终于从薄册中抬起尊贵的头颅,晦暗不明的眼神直指有小心思的侍夏,不辨喜怒的道:“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了这话,侍夏张了张嘴,额上冷汗直冒,显然想起了不太愉快的记忆,把自己吓得不轻。
见状,戚长容摇摇头,语气越发平淡:“你真是记吃不记打。”
曾有过几次冒犯,便受了几次惩罚。
而现在,又暴露出了自己恰巧与她相反的小心思。
侍夏摸了摸鼻头,委屈道:“奴觉得,还是让赵姑娘留下来比较好,毕竟有赵姑娘在,殿下能轻松许多。”
戚长容哑然失语,问她::“在你眼里,孤就是那种必须要依靠柔弱小姑娘才能有所作为的人?”
“当然不是。”侍夏想也不想的反驳,忙继续道:“可要是能轻松一点,殿下为何不做?”
戚长容淡笑,将薄册卷起,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侍夏的脑门儿:“别再问这些有的没的,照孤的吩咐去做便可。”
厚厚的书卷被卷了起来,打在人的脑门上带来轻微的痛意。
侍夏捂着自己被打红的地方,颇有些怨念地看着戚长容。
自从来了燕国,殿下一个指令更比一个指令奇怪,甚至有时候让人摸不着头脑。
说来惭愧,此番改变后,就算自己在她身边伺候了几年,也是半点其意踪迹也寻不到。
戚长容没有解释的意思。
见眼前人彻底闭嘴后,再度将书卷翻开,视线停留在密密麻麻的字眼上,只迟迟的未曾翻下一页。
她对燕国的事迹发展到底不甚熟悉。
上辈子晋国外有强敌,内有奸细,她混迹其中,勉强能谋个自保,哪儿还有心思研究别国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