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内。
正在等待中的蒋尤焦躁的接连写废了两张纸,望着纸上错乱的笔画,他直接伸手将纸揉作一团,随手准确的扔入纸篓中。
就在他耐心即将耗尽,打算叫人前去问一问时,之前被他打发去向戚孜环传消息的小厮小跑着进了屋。
身后,空无一人。
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落,蒋尤的眸子刹那时间变暗。
“公主怎么说?”
“那些夫人笑闹的厉害,公主殿下实在脱不开身,让驸马爷先等等。”
蒋尤皱眉抱怨:“每月一次的茶花会,真不知道她们哪里来的那么多话要说。”
小厮不敢接话。
从珍馐阁时,驸马爷的情绪就不对劲。
只可惜当时他有事先离开了会儿,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就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明白。
索性蒋尤并没有与他计较的意思,摆了摆手无奈道:“罢了,此事与你无关,她不想来,谁都不能勉强,你先下去吧。”
“是。”
书房与卧房相连。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蒋尤命令他们带上房门。
随后,便在戚孜环的梳妆台首饰盒一通乱找。
他找到了一个专门放簪花的盒子。
从前他没注意过这些,如今开始找寻,才发现原来戚孜环的首饰竟然多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有很多甚至他没有丝毫的印象,应该是最近所得。
蒋尤的心狠狠向下一沉,不期盼的想到今日在珍馐阁包厢外偷听到的话。
难不成父亲真打算对付东宫太子?
可那东宫太子虽然心黑了点儿,但她是一位挑不出毛病的储君,受百姓朝臣的爱戴,由她继承皇位再为合适不过,父亲何必要多此一举?
心里的疑虑渐渐加深,蒋尤手上动作不停,他研究那些簪花的构造,然后小心翼翼的从底部打开,找到了一个能容纳一张脖子的小孔。
蒋尤的呼吸越来越沉,抿着唇角一言不发。
对于今日听到的,他已然信了两分。
大部分簪花都有小孔,还有几个手镯也是空心的,能从两头分别打开再重新合上。
想要夹一张纸条带出来,简单至极。
然,翻完了所有的首饰,蒋尤还是毫无所获。
他顿了顿,开始把东西复位。
等到放置梳妆台首饰盒的地方看不出被翻过的痕迹后,他才扬声朝外面唤道:
“来人!”
很快,身穿灰色衣袍的小厮推门而入,恭谨的立在屏风外问:“驸马爷有何吩咐?”
“你去账房支些银子,去上京最出名的金铺买几朵好看的簪花回来,我瞧公主的簪花都旧了,该换换了。”
小厮不疑有他,领命而去。
即便外面的金铺每个季度都会专门来公主府一趟,拿出最新款的首饰让公主殿下挑选,可驸马爷想来想一出是一出,即使眼下还未到购买首饰的时候,也没人会因此多言。
约莫一个时辰后,蒋尤面前摆了一整盒最新款的簪花。
一朵朵颤颤巍巍的立在那儿,从远处望去,足够以假乱真。
蒋尤分拆了其中几朵,漫不经心的拿在手里把玩。
没有小孔。
底座不能拆。
霎时,他一颗心沉入深不见底的深渊,落入寒潭之中,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原来……杨一殊说的话竟然是真的。
虽然他没有找到所谓的信件,可若不是为了传递消息,这些簪花何必做成这般?
连上京最出名的金铺中的簪花,都没有孔洞……
见他神色似乎有所不对,小厮谨慎的问道:“驸马爷,可是这些簪花不好看?”
蒋尤不答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