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尤懵逼:“你母亲也做了大逆不道的事,你怎么……”
不给莲姬赎罪?
后半句话蒋尤没能说出来,因为话到嘴边,他蓦然想起之间戚孜环大义灭亲的话。
似乎……好像……十二已经在帮莲姬赎罪了。
顿时,蒋尤无言以对。
戚孜环翘着眼角暼他,得意洋洋:“你说啊,你继续说,我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悲伤的氛围持续不了多久。
因为戚孜环向来是个不靠谱的货。
蒋尤嘴角一抽,默然无语。
见他说不出话来,戚孜环自动认为蒋尤默认。
平复一阵后,见他眼中悲伤不再,戚孜环暗自松了口气,抬眸往窗外看去,仍旧是黑漆漆的一片,唯有零落的几颗星星挂在夜幕中。
她往后退开两步,随意扔了块手帕在蒋尤怀中,叉着腰与他道:“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你今夜到底睡不睡了?”
“睡。”蒋尤默默的用手帕擦了擦手心的血迹,眸光几次暼向床榻,犹豫的道:“但是……”
意犹未尽的模样,令戚孜环不住的翻白眼。
无语归无语,可到了关键的时候,她却没有掉链子,背过去蹲下,屈尊降贵道:“我力气不大,只能拖着你走,你将就着吧……”
蒋尤笑了笑,果真趴了上去。
说是拖,当真就是拖。
然而就算如此,蒋尤也感动异常。
在上京,说起戚孜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可是皇室最为骄纵的公主殿下,纤纤十指不沾阳春水,不管到什么地方都是前呼后拥,被人捧在掌心不敢冒犯。
可在这个夜晚。
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居然弯腰下来,背他了!
说实话,如果不是眼下情绪过于低迷,蒋尤一定会得意忘形。
……
翌日晨,一月二十三日。
偌大的铜镜前,戚孜环精细的收拾了一番,在春采与扶夏几次三番想要上前帮忙时,她都温言拒绝。
直到在挑选簪子时,不知她要干什么的扶夏眼尖的又上前一步,从首饰盒中挑了根镂空的银簪子,献宝似的呈在戚孜环眼前。
“殿下,您今日妆容穿着素淡,合该配这根,奢华又不惹眼,极好。”
戚孜环抬眸,透过铜镜似笑非笑的盯着旁边的扶夏,随手从梳妆台上捞过另一根鎏金簪,问道:“难道这根不行?我倒是觉得,这根要更好些。”
“这根不好。”扶夏想也不想的把鎏金簪从戚孜环手中抽出。
顿时,戚孜环脸色渐渐变了。
然而扶夏并未察觉,硬是将银簪塞了进去,道:“这根才配。”
戚孜环的脸色黑如锅底。
偏偏扶夏还是没有发觉,嘴里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
耐心彻底耗尽,戚孜环一掌拍在台上,厉声呵斥:“大胆!”
‘嘭’的一声在耳边炸开,扶夏微愣。
见眼前主子面若冰霜,春采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扯着扶夏跪下。
“殿下息怒。”
“好一个眼光卓越的奴才。”戚孜环冷笑:“倒是越大胆大妄为了。”
扶夏立即明白戚孜环的怒意是针对于谁,忙嘴硬道:“这不是殿下平日最喜欢的吗?”
“谁说本宫会喜欢了?”戚孜环似笑非笑:“你说的?本宫却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奴才,竟然敢主宰主子的喜好。”
眼看着情况越来越不对,扶夏眼珠一转,忙辩解道:“奴不是这个意思……”
“够了,本宫不想听你强词夺理。”
戚孜环收回眸光,把鎏金簪往头上一插,懒懒的向外唤道:“来人,扶夏以下犯上,剥去一等宫女身份,降之西院浣洗衣裳。”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