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平静,在看向妻子沈氏的时候,他眼中只剩一片暗淡。
“你回去躲一躲,避避风头。”
沈氏泪眼婆娑,一步也挪不动:“我走了,留你一个人在府中可怎么办,我不走。”
罗文昊暼开眼,望着床帐顶部平静道:“父亲与蒋太师的关系一向紧密,此次蒋太师倒台,下一个牵连的必定是父亲,你若回了娘家,还能寻求娘家的庇护,可若留在这里,说不得要平白遭受一场牢狱之灾,前途未卜。”
“在我出嫁之前我娘就说过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到了夫家就是夫家的人,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你让我走,想让我走到哪儿去?”
罗文昊痛苦的闭了闭眼:“岳父岳母不会如此狠心,弃你于不顾的。”
“他们会!”沈氏握紧罗文昊发凉的手,泪眼朦胧的道:“爹娘要是知道我在这种时候抛弃了你,他们一定不会认我这个女儿的,你明白的,他们一生清廉正直仁善,最是固执不过。”
“连我的家人都不愿意管我了,你管我做什么?走吧,听话。”罗文昊闭眼不愿意看她,沈氏的每滴眼泪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他心上割了一刀又一刀。
听到这话,沈氏只是固执的摇了摇头,哭得再狼狈都没有松口:“我走不了,只要你还在,我就一辈子都走不了。”
罗家的这群人,她早就看淡了。
可偏偏如今躺在榻上的夫君,是她此生唯一的牵挂,怎么也割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