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说不出话来,有些怀疑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见她如此,周世仁心生懊恼,知晓自己一不小心将心中话说了出来,忙改口怂,干巴巴道:“昨日的爆竹不错,声音极大,掌柜挺良心的。”
红着眼的侍夏还是盯着他,依旧不说话。
见状,周世仁无地自容,像是最后一层遮·羞布也被扯开,面色变得极为不自在,不自觉往后退,不敢直视她的双眼:“你忙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二人之间爆发过无数次的针锋相对,输赢各半,可这是第一次,周世仁不战而逃。
她甚至什么都没有说,眼前的人就像逃命似的,转瞬逃了个人影不再。
他看上她了?
侍夏心头一团乱麻,她可是东宫太子的女人,看上她和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
这人是疯了吗?!
炉子上的茶壶剧烈的沸腾,桂花落在火炭上,发出极细微的声音,侍夏蓦然回过神来,因周世仁莫名其妙的一番话乱了阵脚,茫然的直接伸手去拿。
“嘶……”
瞬间,侍夏怔怔的收回手,指尖的剧痛让她回了神,忙不迭的拿起一旁的白布裹在手里,再小心翼翼的将茶壶提起放在托盘中。
步履匆匆的向前厅走去。
三人坐于一堂,除了沈从安略显不自在外,另外两人可谓是行事自若,半点也不觉得拧巴。
见状,侍夏垂眸上前几步,低低一看,果不其然,眼前两人的茶杯已空。
她提着茶壶,小心谨慎的将之满上,并未溢出一滴。
然而谢昙缘却是忽而拧紧了眉头,抓着她的手问:“怎么把自个儿弄伤了?”
听到这话,沈从安下意识抬眸往他们的方向扫了两眼,眸中划过一丝不解。
察觉自家殿下眼中的不悦,侍夏手上的动作微顿,随即眼掩饰性的笑了笑,垂眸温声道:“煮茶时不小心伤到了,劳烦君夫人记挂。”
她表现依旧从容,并未因此而生出别的情绪。
在君琛挑了挑眉后,谢昙缘从容不迫的松开她的手,淡淡的道:“既是不小心伤到了,后面可要记着按时用药,否则待太子殿下回来,还以为我等欺负了你。”
侍夏笑了笑,温声应下:“是。”
见到这一幕的沈从安更是惊讶。
他记得很清楚,眼前的这一位可是东宫太子身边的红人,平常除了伺候东宫太子外,就没见过她对谁和颜悦色。
但偏偏,对眼前的将军夫人,她倒是心甘情愿全心全意的侍奉。
沈从安有些不明白,仿佛很快就能想通,又仿佛眼前一直萦绕着一层浓郁的迷雾。
迷雾遮挡了事情的真相,深陷迷雾中的人或许有一张与现实不一样的面孔,给了他错误的引导,让他久久的寻不到入门之处。
又过了一刻钟,君琛与沈从安道:“三天后你与世仁启程回京,若是京中有人蹦哒的太厉害,便出手按一按,莫要让他惊们扰到了夫人。”
此话一出,沈从安的面色立即严肃起来。
将军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如今娶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娘家也靠不住的夫人,无异于成了众矢之的。
面对上京那些仿佛修成人精了似的夫人小姐,只怕将军夫人一旦陷进去,就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将军是让他回京为夫人开路。
恰在这时,君琛又沉沉的道:“别忘了我之前与你们说的话,尽快辟府而出,缺什么让管家去库房拿。”
沈从安嘴角一抽,终是应下。
随后转身离开。
……
是夜,明月高挂,依旧缺了一角。
戚长容身着寝衣,坐在书案后温书。
一只手从背后绕了过来,要抱她去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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