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皇深夜被惊扰的怒气淡了许多,面上好看了些许,他叹了口气:“那依太子而言,若孙氏不入婢陵,难不成要为她重建一座陵墓?”
烛光映入眼帘有些难受,说着,晋安皇抬手,让元夷灭了灯架上的几盏灯。
内殿光线暗了下来。
戚长容听了这话,则是摇了摇头。
“重建陵墓便罢了,儿臣以为,既然是父皇要赏其恩典,不如提高其入葬规格,以‘嫔’妃之礼入葬,为圆孙氏一片衷心,再葬入太后陵。”
闻言,晋安皇默了默:“嫔是后妃之位,不合规矩。”
“父皇的话就是规矩,若有人敢多嘴,儿臣必定让他这辈子都再开不了口!”
隐隐的戾气散出,表明戚长容心中并未有她表现出的那般平静。
她俯身再拜:“还望父皇成全。”
“你大半夜前来,就是为了这事?”晋安皇难以理解。
于他而言,无论孙氏侍奉过几代主子,那都只是宫中的奴才,所做皆是分内之事,并不值得多言。
面对帝王的问询,戚长容并不言语,跪伏于地,固执如昔。
见她坚持,晋安皇并不想在这点小事上与她争辩,想了想后,便摆了摆手随她去了:“罢了,既是你所愿,明日朕会下旨命内务府着手此事,你且回吧。”
“多谢父皇。”
意愿达成,戚长容起身,垂眸拱手行礼:“儿臣告退。”
待她走后,晋安皇放下捏眉心的手,与元夷道:“今夜的太子,有些出乎朕的意料。”
不待元夷回答,他又自我释然:“也好,于一个帝王而言,确实不能只有狠辣的手段与心肠,适当的仁慈,更能让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