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割了你的舌头,我大晋帝国,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废了的长公主!”
此话一出,不止君琛被吓了一跳,就连戚安宛也因恐惧而嗫嚅许久,半响说不出话。
她从来没见过母亲发这么大的火,哪怕是知晓五年前她下毒一事时,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让人把她关在皇陵里思过,数年不来看她而已。
这是母亲第一次动手打她。
也是母亲第一次说要废了她。
在这一刻,戚安宛终于体会到了文武百官对戚长容的恐惧。
她知道,既然母亲这般说了,那母亲就一定能做的到。
莫名其妙的,戚安宛心中突然平衡了,随即,她‘哇’的一声哭出声来,那些年的怨怼,也因此而发泄。
一边大哭,她一边哽咽着,委屈不已的道:“娘,我知道我做错了事,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明明在他们出生之前,我一直是爹娘的唯一,那个位置,也该是我的……”
到底是从身上掉下来的肉,戚长容被戚安宛哭的心脏发疼,哪怕眼前阵阵发黑,脑袋里针刺一般疼痛,也蹲下身来将人抱进怀中。
“我这一辈子,无论为储君,还是为帝王,自问从未做错过事,我问心无愧。”
“唯有你,一次次的让我失望愤怒,又一次次的让我自省。
“或许从你生下来那一刻开始,我就该将你当一个寻常公主教养,到了合适的年龄再嫁出去,保你一生富贵,哪怕蠢些,至少不会生出不臣之心。”
将想说话的说完,戚长容再也忍受不了此等痛苦,眼前一黑,彻底的失去意识,晕过去之间,恍惚之间,她似乎看见了一道红色影子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
……
“太医,我夫人如何了?”
“君夫人积劳成疾,又怒极攻心,情况很是不好,就算用药吊着,恐也撑不了几天了,将军……将军还是提早通知家中人,准备后事吧。”
当初随着戚安宛一同被送进皇陵的,还有一位御医。
此时此刻,听到御医的一番话,君琛面色瞬间煞白如雪。
屋内一阵低哑的痛哭。
戚安宛死死的咬着唇,生怕一不小心暴露了榻上人的身份。
此时,榻上的人只能是君夫人。
否则,又怎么解释帝王身着红装一事?
突然间,戚安宛明白了戚长容这几十年的犹豫纠结。
这世道,于女子而言,到底比男子更为苛刻。
或许,母亲只是不想让自己经受她年轻时的诸多苦楚。
太医熬药去了,君琛行至塌边,不看戚安宛一眼:“去给你三哥写封信,让他尽快赶来,告知他你娘的情况。”
“爹……”
“快去!!”
君琛眼眸血红,手背青筋爆出:“你真想让你的哥哥们连你娘最后一眼都见不到吗?!”
闻言,戚安宛不敢耽搁,连忙写信让暗卫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去。
半个时辰后,续命药送上,好不容易把药灌了下去,几个时辰后,榻上的人也短暂的清醒过来。
见她睁眼,君琛本想笑着说没什么,却笑的比哭还难看:“……早知道,就不来这里了。”
“这是我的陵墓,早点来这儿,倒也省了一番折腾。”
“再坚持几天好不好?”话一出口,君琛哭的不能自已:“很快、远峥他们很快就来了。”
听到这话,戚长容面色异常灰白,神情并不轻松,她从不忍心让眼前人失望,眼下亦然。
所以,她笑着点了点头:“好。”
……
三日后,接到消息的君远峥冲进了屋里。
床榻上的人已气若游丝,在榻边不眠不休守了三日的君琛狼狈不已,眼中满是血丝,望着榻上的人舍不得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