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看见这一幕,君远峥冲到榻边跪下,哽咽不已:“娘,您这是、这是……”
到了此刻,戚长容眨了眨眼,面色平静的嘱咐后事:“我准备了些东西,放在马车中第三个柜子的锦盒里,里面放着一本我亲手所写的‘自传’,还有一封信。”
“我死后,将那封信交给泽禹,他看了后,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至于‘自传’,你让人依照着编出一套野史,一代代的传下去。”
“衣冠葬皇陵,尸骨归君门。”
皇陵是升平皇的,可谢昙缘是君家的。
生时,她委屈了君琛一辈子。
死后,她再不愿他有半分委屈。
说完以后,本就凭着执念不愿离开的戚长容最后深深地看了看君琛,不多时,便安然的闭了眼。
生机断绝。
听到屋中的哭声,在外跪了三天三夜的戚安宛踉跄着跑了进来,不知所措的跪倒在榻边,想伸手去碰,可手刚刚伸出去,就被打了回来。
手背上的红印清晰可见。
随即她一抬头,就看见君琛厌恶的眸光。
曾经最疼爱她的父亲,这时候看着她,就像看着仇人。
霎时间,戚安宛如被雷劈,这一刻,她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是再也得不到任何人的原谅了。
因为就连她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
盛安一年七月初二,升平皇薨逝,衣冠葬入皇陵。
盛安二年,一本‘偏离’正史的‘野史’凭空冒出。
盛安三年,五十四岁的君琛病逝,于君门与‘谢昙缘’同葬。
生死不离,成就一段佳话。
且至死,都未再见戚安宛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