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弥补和忏悔,而是发自内心的,只是想要她。
这个念头,原是羞于启齿的,可既然萧樾看穿了,他也就索性不遮掩了。
叔侄两个人,四目相对。
萧昀用力的抿抿唇,还是再次确认道“皇叔是决意不肯放手的是么?”
萧樾于是冷笑“定远侯的事,你要想说,就尽管到她面前去说。不过话既然是到了这个份上了,本王也不怕直接把话给你挑明了,你心里要怎么想我不管,但是别做的太过分了,真要再触到我的底线……前世的老路,本王也不介意再走一遍!”
说完,就转身一把拉开了殿门。
外面的阳光铺天盖地的洒进来。
萧昀仰起头,米勒眯眼睛缓解不适。
萧樾却是突然想起来自己这趟进宫的初衷了,于是又顿住了脚步,没回头,只径自提醒道“哦!郑修家那个老二,你既是要抬举他就别磨蹭了,尽早给他指一门婚,拖得迟了……要是本王对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这烂摊子怕是你不好收拾。”
郑秉文的事,萧昀自然也是有数的,只不过那人对他而言确实没什么威胁和影响,他始终没太当回事罢了。
萧樾现在却为了这么个小人物特体进宫来找他?
萧昀忍不住失笑,在他背后嘲讽的勾了勾唇“看来皇叔还是不自信?”
萧樾回转身来,先是低头反复审视了一遍自己的手掌,随后才抬起头来冲着他也是薄凉一笑,淡淡的道“本王只是怕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这双手!”
说是冲着郑秉文的,但萧昀又何尝不懂他这其实更是在刻意的警告自己?
他脸色又再沉了沉。
萧樾就又想起了别的事,忽然话锋一转,又再问道“还有件事……庙会那天意图行刺陛下的刺客查找出眉目了吗?”
萧昀闻言,也是瞬间心头一凛。
那件事,事后他是有全力追查过的,几乎把整个皇宫都翻了一遍,可最终除了知道她出宫的消息是方锦放出去的之外,别的——
线索就全都断在那里了。
而至于那天在雁塔附近出现的刺客,因为雁塔倒塌,邢五等人全都扑过来营救他,反而顾不上捉拿,那刺客趁乱闪进了人群里,那天晚上那附近又人多得很,所以那刺客也如是石沉大海,再没有任何的踪迹了。
萧昀没说话,萧樾只看他的这个表情就知道是个什么结果了。
于是,也就不再多言滞留,转身径自离开了。
从宫里出来,他就又回了定远侯府。
先去灵堂走了一趟,点了一炷香让雷鸣替他往香炉里插了,就算做过面子功夫,亲自吊唁过自己未来的老丈人了。
武昙人在老夫人那,陪着老夫人和登门的客人说话。
他差了人去叫,自己直接进了后院去镜春斋等她。
武昙本来陪着一群年岁大了的女人说话就陪的不太耐烦了,听蓝釉冲她耳语,就忙是对老夫人推说是自己要去茶水房看茶水就溜回了后院。
进得门去,一眼没看见萧樾,不禁奇怪。
青瓷眼尖,立刻戳戳她的肩膀,指了指内室,然后就自觉的带上门退了出去。
武昙狐疑的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就见里面她那绣床上的帐子垂下来一半,没看见萧樾的脸,只看见他一双长腿和从床上半搭下来的靴子。
武昙撇撇嘴,走过去,一屁股挤到床沿上坐了就抱怨“我还以你昨天就来了呢!”
前面几天,她还隔三差五偷偷往晟王府跑,可他大哥回来之后家里就开始办丧事了,已经是不能随便出门了。
萧樾横在那床上躺尸,武昙觉得他就算是睡着了这会儿也是该被吵醒了,可是等了片刻没听见他有动静,就忍不住转身去看。
正要伸手扒拉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