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上手,懂得利害了。
武昙这丫头从小就脾气坏,其实他很清楚她之前恐吓蓝氏说杀她全家的话也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如果这次萧樾真的脱不了身,她真干的出来拉人垫背这样的事。
而她说不会真的动他,那就真的是全看在小时候的交情上了。
林戈阳气的很,躺在地上动不得,可是她跟武昙置气只是置气,他却没有替周老夫人背锅的胸襟和气度,要说恨,恨得当然也是这边了。
“你们家人习惯横着跟人说话啊?”鉴于躺在地上实在是太没有尊严了,他挣了挣,脸红脖子粗的直磨牙,“既然要好好说话你倒是先把我解开啊,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啊?”
现在她这真不是在求人,说白了是给他机会呢!
这小混蛋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欠抽嘴贱又倔脾气。
武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不与他计较,只转头冲蓝釉招招手。
蓝釉以前没看她和忠勇侯府的这位小世子来往过,但是在旁边听到这会儿也听出来了,他们是旧相识,还挺有交情的,于是就暂时忽略了林戈阳嘴贱的事,拖着手里的砍刀冷着脸走上前来。
林戈阳看她高挑纤细一女子提着把足有十斤重的大砍刀走过来,忍不住的头皮发麻,嘴角直抽,不过碍于面子,却横在那里没动。
蓝釉三两下把他身上的绳索全部划开就退开了一边。
林戈阳抖掉断了的绳子,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赶忙去拍身上的灰尘,拍了两下发现自己现在就是个泥猴子,拍了也白搭就也放弃了,转头一看武昙还蹲在地上,他也索性破罐破摔了,又走回来,干脆一撩袍角大马金刀的往地上一坐。
武昙冲他挑了挑眉,示意他赶紧的。
他这才大手一挥,讥诮的扯着嘴角道“你不是心里也有数了吗?没错,就是你夫家的外祖母做的好事,我们家跟定国公府这些年来一直都有来往,之前听说周家老太太病了,我母亲也张罗着送过几次补品过去,前阵子她不是病好了么,又在宫里迎接南梁使团的接风宴上和无母亲遇见了,两人说了不少话。我母亲跟我说的是陛下最近因为连续处理北燕和南梁方面的烂事儿弄得心里十分不痛快,那位老太太提点她,说我下次再有机会进宫面圣的时候不妨拉陛下一下下场比划比划,让他活动活动没准可以松快些。你也知道的,我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子,要指着科举入仕是不可能的,只能走荫封这条路,我父亲也觉得我这时候多在陛下跟前露露脸是好事……”
到底是少年人的心性,藏不住心事,他这说着就忍不住的啐了一口,低骂道“两家人这么多年的交情了,真没看出来周家这老太婆居然这么阴。”
任凭是谁被人算计利用了,心情都不会好。
林戈阳骂完就有点垂头丧气的,不过他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又甩甩头抛开这些烦恼,重新抬眸对上武昙的视线,居然是难得一板一眼认真的说道“就算咱们俩小时候有些过节,但我爹娘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他们只想守住祖宗留下的基业安稳过日子,绝对不会生出额外的野心来。是虽然不知道今天这些势力究竟是藏了怎么样的曲折和猫腻,但我可以拿脑袋担保我们忠勇侯府上下绝无一人是存了不轨之心的。你若是需要我们到御前去澄清也可,不过你这丫头太咋呼了,别吓着我爹娘,我回去跟他们说。”
他这一本正经起来的样子武昙很不习惯,尤其是在蹭了满脸灰的前提下。
武昙掀了掀眼皮,拍拍裙子站起来,冷嗤道“我看你还是先回去洗把脸吧。”
林戈阳闻言,下意思的那袖子抹了把脸,但他袖子比脸上更脏,这一蹭就把自己都蹭恶心了,忍不住又脱口骂了一声娘。
武昙已经施施然的转身往外走“我还有事今天没空跟你叙旧,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吧,不过走之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