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是信得过的,也很珍惜与您同朝为臣的这段缘分,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武家今日急流勇退才是对咱们彼此双方都最为有利的局面。此事上面,我意已决,将军也不必再劝说。另外,本侯素来敬重郑将军的为人,所以有些话以前觉得其实是无需当面言明的,但是最近斟酌良久,又觉得还是当面说开的好……三年前本侯回京服丧,郑将军来元洲城担当大任,我武家上下并无半分怨言,也没有对您存过一分一毫的戒心,这一点上,请您相信武某的人品和诚意。另外今年年初本侯除服归朝,确实有上奏朝廷请求陛下安排差事的,那也仅仅是做了身为臣子的本分,不想一直赋闲在家空享俸禄,当时我确实上过折子,但那折子就只是例行公事,绝非是冲着您和这元洲城的兵权来的。”
郑修听他义正辞严这一番解释,脸上的表情已经整个僵在那里,冰冻凝固了一般。
随后,他才压抑住愤怒,连忙解释“侯爷这其中是不是对郑某有所误会?您说没有和本帅争权之心,本帅又岂是那种蝇营狗苟之辈?年底小女回京过年本帅就有让她带过一道请辞的折子进京面圣的。说实话,在郑某心中,你们定远侯府驻守南境才是最佳的选择,无论从作战经验还是在军民之中的威望口碑上……”
他这么一说,武青林就笑了。
“虽然郑将军过谦,我武家也没有在军中称霸的野心和能力,但确实……您说的请辞的折子本侯并不曾听闻过。”他说,语气明显的揶揄“但也许是陛下太过看重郑将军了,所以直接就将您的折子驳回,并且不曾在朝廷上露面吧。”
郑兰衿虽然也是有军职的,但是以她的品阶,除非是公开上朝这样的场合,否则她是没资格从私底下直接面见萧昀的。
那封折子如果真的要送到萧昀面前,只有两条路——
一是郑兰衿趁着年前没有罢朝之前带着折子去上朝,并且于文武百官面前当众奏请;二是她将折子递交兵部或者吏部,由这两部官员逐层审核,并且最后和别的地方上上来的折子一起送去给萧昀过目。
无论是走的哪种渠道,这件事都应该是满朝皆知的。
武青林现在却说他根本不知道有这封奏章的存在?
他当然不会撒这种一下子就能被戳穿的谎。
所以郑修肯定,他确实应该是真的没见过那封奏章的。
可但凡是那奏章在胤京里露过面,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郑修的脑子里此时已经有了一种初步的认知,但他不肯相信,所以整个人都震惊的半晌没有回神。
而武青林说完,又已经冲他拱了拱手“言尽于此,告辞了。”
转身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便又回头提醒“对了,另外还有一事郑将军莫要怪本侯多事,前段时间京中定国公府一事想必郑将军也应该有所耳闻了,有个周畅源心思十分诡诈并且尚未落网。本侯这里有得到一点内幕消息,这些年里此人据说是隐藏在南梁朝中的,并且手中颇掌握了一些人脉和势力,现在周家落马,他心中必有怨怼。郑将军莫要怪本侯多管闲事,您驻军在此,正好和南梁接壤,凡事……当是格外留意小心一些,莫要在他手上吃亏。”
郑家人这次的手段的确是将他激怒也惹毛了,但即便他再记仇再狭隘,也做不到拿边关的将士百姓甚至于边境的得失做儿戏,如若他不知道也就罢了,明明心里知道周畅源这个祸害的存在极有可能会危及边关……
哪怕就只是一种苗头一种揣测,不提醒郑修一下,他于心不安。
交代完这最后一件事,武青林就再不滞留,抬脚大步走了出去。
“侯爷……”郑修被他最后抛出来的消息弄得晃了下神,等回过神来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他人已经出了院子,消失不见了。
“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郑修一时之间是实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