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儿咬咬唇,缓缓摇摇头;“臣妾能陪伴皇上左右,又深受皇上爱护,没有任何苦楚,只觉得幸福的很。”
“爱妃无事就好。”北堂谨瑜点点头,突然想起几日前自己摔了那饭菜,高洺湖惊慌无助的眼神,有些心不在焉。
柳絮儿娇柔一笑,缓缓起身双手攀上了北堂谨瑜的肩膀,眼中有着几分胆怯与紧张。
北堂谨瑜看着她小鹿般的眼神,心中一动脑中恍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把抱起她,朝床榻走去,帘帐渐渐散开,烛火也尽数熄灭。
一夜温温而过。
接连几日北堂谨瑜都留宿在了倚月宫,用膳散心也都是由柳絮儿陪着,内务府的赏赐也是接连不断,一时间倚月宫恩宠极盛。
寝殿内,北堂谨瑜正与柳絮儿饮茶闲谈,清风吹过茶香飘散,柳絮儿看着北堂谨瑜,心中满是倾慕。
“皇上,你尝尝这茶,是臣妾亲自沏的。”柳絮儿将一杯温茶端给北堂谨瑜,杯中清茶温热似盛着青烟缈缈,香味悠长醉人。
一帘春欲暮,茶烟细杨落花风。
北堂谨瑜伸手接过来浅尝了一口,顿时觉得唇齿生香,回味无穷,他点点头赞赏道:“爱妃手艺果然不错,这茶甘甜清冽,朕很喜欢。”
柳絮儿听此有些害羞,垂下眼眸勾唇轻笑,一缕头发从额边垂下,北堂谨瑜原本是伸手想要替她抚起,但是突然想起厨房那日的高洺湖,也是如此墨发轻垂,垂眸敛眉。
他抬起了的手又缓缓放下去,他恍然发现,已经很多日没有见到高洺湖那个蠢女人了。
她为高洺湖的发髻别了一支精致的琉璃白玉簪,更衬的她墨发如许,眉目出众,青葙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很是惊叹的说:“娘娘,你可真美,这发簪与你真是相配。”
一边说着她取了一旁的铜镜给高洺湖瞧,高洺湖淡淡瞥了一眼轻笑道:“我一个废后,别这么精致的发簪做什么?”
看到高洺湖眼中的嘲讽,青葙想要安慰几句,却发现高洺湖的目光一直看着窗外,于是她试探的问:“娘娘,可否要青葙将窗户打开?”
“嗯。”高洺湖应了一句,微微勾起一个笑容道:“今日的天气似乎不错,我想看看。”
青葙连忙将那窗户打开,晨光瞬时倾泻而入,透过窗户上方的花纹檀木,在地上落下斑驳碎影。
“娘娘,今日院里的花都开了,很是好看呢。”青葙笑着说,高洺湖的目光看过去。
此时正逢春夏之交,正逢牡丹花开,院中白牡丹玉骨冰心,纯白无暇,在苍苍青叶的映衬下越发有几分孤清。
这几分不羁倒像极了自己。
“青葙,你先下去,我想一个人待会。”
屈膝行了礼,青葙很快就消失在寝殿内。
偌大的寝殿里瞬间又只有高洺湖孤孤一人,冷清的不成样子。
窗外突然传来闲碎的声音,扫地的宫女并未发现遥窗而望的高洺湖,只见四下无人便悄悄聊起来。
“听说皇上这些时日都宿在倚月宫,连用膳都不在紫宸殿了,一下朝就赶过去了。”
“谁说不是呢?这珍嫔真是宠冠六宫,简直比萧贵妃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啊,连带着倚月宫的宫女都是格外高人一等呢,可不像咱服侍这废后……”
窗外传来的声音高洺湖渐渐听不进去了,她脑中只是想着,这许多个被铁链的深夜她独自捱着熬着,他却怀抱温香玉,流连忘返,如今这般宠爱柳絮儿,怕是都要忘记了还有自己这个废后吧。
北堂谨瑜这一日都有些心神不宁,在御书房处理政务的时候,竟然险些在一奏折上批上了高洺湖二字。
桂喜见他脸色凝重,轻声劝道:“皇上若是累了,就歇一歇。”
北堂谨瑜将奏折搁下,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