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来,给他父亲擦了擦眼皮子,似是在体贴安慰。
很快的他父亲不再梦呓,或是突然痛吟,安静睡下看起来体会到了久违的舒服。
此时月色浓重,我头重脚轻欲要昏睡。这时的哥哥,宽大的雪白衣袖轻柔的垂着,如软绵般柔和,他忽得摘下发上之簪子。
乌丝垂散开,他手中的簪子似有什么古怪。哥哥从此中捏出什么物什,肉眼不可看清,仿若是根极细的针。
我忽然身感恶寒。
他淡定十分,将那细针插入他父亲的脖子那处,他得逞一笑,细针拔走又藏在他束发之簪中,针眼之细肉眼根本不可见。
一如既往得安静一片,没有劳什子异事,桌上点点汤渍闪着晶莹。
这时我脑中只想着怎么脱开身不被发现,腿上吃软不可动弹,我得小心翼翼躲着身子不叫他发现猫腻。
盏中的灯油终燃到了尽头,于还未度完的清冷之夜中赫然长眠。
满目的幽暗把我包裹。
只听得哥哥一人的平稳呼吸声。
我乱了心绪,手中那把弦丝掉在地上,哥哥闻声惊起身,面色上终动容一二。
暗道了几声不妙,哥哥抓住了我定要把我扒皮处置了。我活得还不长久。难以想象,我在今后的日子要怎么被他们御妖一族折磨。
这时我撒开猫腿欲逃之夭夭,哥哥执起地上之弦丝摩挲,此时我已逃开那里。
心跳如擂鼓,耳边之探索脚步声愈来愈近,我屏着呼吸,贴着凉嗖嗖的墙面,身子发寒,寒到了骨里。
夜难安定,月转盘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