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不了以后多光顾光顾这家店就是了,他们中原人做生意,总会想办法给你找补回来的。”
客栈老板本想习惯性地往掌心吐些唾沫,抹抹头发,想到眼下自己的身份,生生忍住了这种冲动,偷瞄了眼摆在柜台里面的小铜镜,然后爬到自己坐的椅子上,清了清嗓子,冲着吵嚷的人群奋力喊了一声,
“诸位~”
公鸭般的嗓音撕破了众人的声浪,刺激着每一位酒客的耳朵。
霎时间,熙熙攘攘的大堂变得鸦雀无声。
离客栈老板最近的常镇庆被这刺耳的嗓音吓得打了个激灵,一拍桌子,“他娘的,你这是做甚?吓死老子了!”
客栈老板也没想到自己只说了两个字,就会有这般效果,冲着常镇庆笑笑,他继续说道:“小店开张不过数日,能够得以为继,全靠诸位捧场,今日我也大方一些,诸位的酒钱,就打个九折吧!”
“去他娘的~才九折,你打发叫花子呢?老子才不稀罕。”
“老子不用你给打折,让你那妹子多唱几首曲儿,老子再来两壶酒!”
“中原人果真这般小气,嗓门吊那么高,打了个九折,我说掌柜的,是不是觉得这九折喊得可豪气了?”
嘲讽声四起,客栈老板也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心意却是遭到如此待遇,好在他天生脸黑,面皮微红也看不出来,尴尬地笑了笑,他拱了拱手说道:“酒水薄利,打九折已经是咬牙了,既然大家觉得在下诚意不足,那我今日便豁出去了,大家的下酒菜,再打个八五……八……八折吧!”
咬牙说出八折之后,不等众酒客搭话,他继续快速说道:“方才那位常大人问在下舍妹为何以薄纱遮面,我见诸位也是好奇万分,那我就给大家解一解疑惑。”
听客栈老板说起这个,众酒客便来了精神,也没了再调侃他的兴致,一个个端着酒杯瞪着眼看向客栈老板。
毕竟好奇心才是人最大的兴致之所在。
“在舍妹年幼之时,家中突遭大火,其双亲皆葬身于火海,舍妹虽有幸得意逃生,却被大火烧伤了面部,因而才以纱遮面,免得吓到了别人。”
“原来如此~”
“真是可怜~”
“怪可惜的~”
“可惜什么?”
“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了~”
“哪里好?”
“你不是明知故问?”
“说得也是,不过,不看脸不就是了?”
“啊呸!亏你说得出来这种话来,难道你过日子就只是为了这个?”
说这话的酒客用手轻拍酒桌。
懂得自然都懂,一众酒客哄然而笑。
酒桌上的荤菜终究没有口中的荤菜来的带劲,尤其是这种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懂的话,才是男人们最大的乐趣。
毕竟被窝子里的那种事,是男人们亘古不变的追求。
客栈老板似乎没有听到众人的闲言碎语,他又奋力清了清嗓子,“舍妹早已到了嫁人的年纪,可……唉~”
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继续说道:“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个亲人,还请烦劳诸位帮舍妹寻个好人家,也算了了我这当哥哥的一番心思。”
“却不知令妹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家?”
问话的正是多买了一壶酒的常镇庆。
客栈老板闻声向常镇庆看去,拱了拱手说道:“要是能如军爷这般,在军中供职,那是最好不过了。”
“我说掌柜的,你是瞧不起咱们市井百姓怎地?”
有酒客不满道。
“谁不想嫁个好人家?掌柜的这么说也合情理,只是……”
男人们都有一颗怜香惜玉的心,虽然这块儿玉,有些瑕疵,但并不耽误他们对她的欣赏。
至少她的曲儿唱得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