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因涉嫌欺君冒官被抓,经查实,原系误传。命京兆府立刻将冉氏无罪开释。
短短几句话,令杜子恒的背上冷汗涔涔。
幸好自己机灵,那天堂审的时候对那女子还是十分客气,否则,他只怕现在性命不保。
可天子突然下了这样一道诏书,到底是何意?
他和宇文泰,到底是谁赢了?
等不及他再往下多想,老黄门折好诏书双手递给杜子恒,说“至尊说了,此案是个误会,从此后都不提了。冉氏只是民间一个普通女子,此番受惊并不小,命立刻释放冉氏,请将冉氏带出来吧。”
杜子恒一肚子的疑惑简直翻江倒海,却也不敢耽搁,连忙命人从牢里带了冉盈出来。
在黑暗潮湿的牢里呆了几天,冉盈此时发髻有些散乱,身体有些虚弱,脸色苍白,看上去疲惫不堪。
老黄门见了她十分客气,微微躬起身子道“陛下已下诏释放女郎,这便有女郎的家人来接女郎回去了。”
话音刚落,门外走进两队便衣的侍卫。
领头的正是莫那娄和贺楼齐。
冉盈一见到他们,七上八下的心顿时落回了肚子里。
再一看,身着半旧玄色长袍的宇文泰走了进来。
一见到他的身影,她的心里立刻涌起一阵难言的激动和委屈,赶紧朝他紧走了几步,却眼前一黑,脚下一软,身不由己地朝地上栽了下去。
宇文泰一见,连忙一步跨到她面前将她稳稳接下,顺势揽住,柔声唤了声“阿盈。是我。”
冉盈缓了缓气,睁开眼睛看着他,像是仔细在辨认着什么,半晌,说“你总算来了。”
宇文泰抱起她就往外走“回去再说。”
一队人马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杜子恒看得目瞪口呆,自言自语道“原来柱国和这女人的事还真不是外面添油加醋的杜撰……可是李中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一出,下官是真的不懂啊。”
一旁的老黄门听了,哼地冷笑一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阴恻恻地说了句“你懂?你又不是天子,你怎么能懂?”
杜子恒连声称是。
老黄门又哼地冷笑了一声
“谁能想到呢?宇文泰居然还是个情种。”
马车里,宇文泰紧紧揽着冉盈,心疼她这短短几天,就已经瘦脱得不成人形。
而冉盈,甫一离开京兆府的大牢,倦意立刻袭来。她就这样靠在宇文泰的身上,安静地睡了一路。
醒来时,只看见窗格间透进冷色的微光——
天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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