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来了?”宇文护含笑问,转而又看向身旁的“阮修容”,“是跟踪她而来的吗?”
谢陵站起了身,冷声回道“原来我的猜测果然没有错,一直在我背后操控捣鬼的人果然是你,宇文护,你不在北地不去长安,与你的伯父宇文泰一起打天下,到我南梁来,想干什么?难道你想在我南梁卷弄风云,借候景之手来引爆整个江南么?”
“你说这样的话,有什么根据?”宇文护依旧保留态度,笑问。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日我从罗浮山而归,途经晋陵之时,那个对我射出暗箭的人便是你宇文护所派的人,包括香山寺上刺杀太子,那一箭也是你的人所射,连城对我说过,你曾经测算过连城的命运,道他不祥,又设计害死了他的几个嫡亲兄弟,来离间他与其父亲慕容绍宗的感情,
你还救走了候景,那么,这个对我射出暗箭的人,就是候景,也是你派他来的。
是你,一直在阻止我寻查我父亲与母亲之死的真相,而且萧综也曾告诉过我,有人曾经以一封信引我父亲至醉红楼,信上说,他的另一个儿子还活在世上,写信之人所使用的便是魏碑体,而你,宇文护,是鲜卑人,能写北魏孝文帝所提倡的魏碑体,应该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我长姐曾派人多次跟踪这个女人来此醉红楼,与一名陌生的男子见面,虽从画卷上看不出这名男子是谁,但也不难猜出,就是你,宇文护!”
谢陵话一说完,宇文护便拊掌而笑,从容而淡定的答道“你的推理很是精彩,可以说毫无纰漏,我几乎没有什么可反驳的。”
“那么,你为什么要杀我父亲?还有你——”谢陵指向他身旁那个风姿绰约的女人,“你又为什么害死我母亲和我那刚出生的弟弟?”
“我害死你的母亲和弟弟,这话又怎么说?”女子朱唇微启,妩媚诮笑道,又似发现了什么,打量着谢陵,“哦,你刚才说你弟弟?难道说,那个死去的不是谢家嫡次女,而是那个嫡长子,而你谢陵,根本就是女儿之身?”
谢陵没有答话,那女子又掩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看向宇文护柔声道“阿护,这可真是一个了不得的真相,于我们有利无害的真相。”
宇文护笑了笑点头没有说话。
女子又止了笑声,说道“不错,你的母亲,也算是我所杀,当日我让沈温氏去套你母亲的话,想要问出她们沈家部曲督印的下落,可惜你那母亲是个倔脾气,她什么都不肯说,本宫也曾多次对她示好,低三下气,甚至以姐妹相称,还求陛下赐予她一品夫人的诰命,她也不为所动,
所以我便让沈温氏趁她熟睡之时,在她身上下了一种蛊虫,这种蛊虫如同花粉一般,被吸进去的人毫无察觉,但它却会一直在她身体里繁衍,直到吞噬她整个生命,没有人能查出她病因所在。
而你查了这么久,也是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吧?”
说完,女子又咯咯咯的直笑,仿佛杀人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残忍血腥的事实,而是一场好玩的游戏。
谢陵禁不住握紧了拳头,直恨不得一剑刺穿这个女人的心脏,但是还不能,她必须要了解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真相。
“那我弟弟呢,他又是怎么死的?”谢陵问。
女子转眸显出一副委屈状,道“你弟弟可不是我所杀,难道吴淑媛没有告诉过你吗?你弟弟是被她的人所弄死的,而这个要你弟弟性命的人其实也不是吴淑媛,而是当今陛下!”
谢陵的眸中陡地一亮,心中也生出无比的寒意。
“当今陛下?”她问。
女子答道“是,你和你弟弟出生之时,有帝星落入紫薇桓内,陛下专门请了司天台的人来测星命,那位太史令说龙凤双生,必主天下,
陛下又是十分信星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