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眼中含着泪,她怔怔的望着程墨的侧颜,连贤妃和程墨说了什么,她都没听见。
“侯爷救我!”
刘太医的声音太过尖厉,叫一直怔住神的陶然猛然回过神来。
陶然就见刘太医正抱住程墨的腿,求他救命。
程墨似乎被吓了一跳,他低头看着痛哭的刘太医,急急着道“你这是做什么啊?有什么事只管和贤妃娘子说,娘子自然会为你做主的。松手!”
“我……我……”刘太医的话说得断断续续,陶然只当他害怕极了。却不成想,刘太医身子晃了晃,向旁边一栽,倒在地上。
许是刘太医抱得太过紧,他一倒,将程墨也带得跌坐在地上。
“啊!”不知是哪个宫人尖叫了一声,只一声,再没了动静。
贤妃脸色煞白着喝宫人,“你们去看看义武侯伤到没有。还有,这刘章是怎么了?!”
有宫人扶起程墨,有人去唤刘太医。唤刘太医的人,惊叫道“娘子,刘太医他……好像死了……”
“什么?!”纵是再沉稳温柔的贤妃也坐不下去了,她下了座来到程墨和刘太医跟前。
“他……是急症猝死?”
“不是,”站在一旁的陶然开了口,“他是中毒而亡。口中流血,血发黑,是中毒之症。”
“他人刚刚还是好端端的,怎么就中毒了?”贤妃不禁蹙起了眉来。
刘太医在宁安殿中毒而亡,而且是在他抱住程墨腿后倒下的,矛头直指向程墨。
程墨似乎也想到了这点,他马上说“我并没有害死刘太医的原因,我和他都不算认识。”
不知是后面哪个宫人小声说“杀人灭口……”
这句话在场的人都听到了,贤妃当即怒斥道“是谁在乱嚼舌头?!”
人群里鸦雀无声。
陶然却心里很清楚,就在刚刚,贤妃娘子问刘太医是谁指使他时,刘太医分明说出了“义”字,随后贤妃娘子就喝住刘太医后面的话。当时,陶然没想到什么,现在细想想,“义”是不是指义武侯?杀人灭口自然也就说得通了。而且,刘太医见义武侯程墨就嚷着求他救命,为什么程墨会救他的命?
可是陶然不信,她了解程墨,程墨在年幼时就极聪明。做出这种当着许多人面灭口的蠢事,太过拙劣,程墨根本是不屑于做的。
“真不是我!”程墨不由得退了一步,“娘子,难道您寻我来就是要质疑我对殿下下手?”
程墨的话叫陶然闻诧异间抬起头,就见程墨正望着贤妃,脸上很是愤怒。
陶然虽不清楚程墨话中的深意,不过她觉得事关重大,绝非表面看到的。
依旧苍白着脸的贤妃声音一如既往,“予儿你多心了,本位若是真疑心你,怎么还会顾及你的名声。”
拦了刘太医和刚刚喝斥宫人的举动,就是贤妃极力维护程墨的最好实例。
可是,贤妃不是怀疑程墨,又怎么会在听刘太医说了个“义”字就拦了刘太医的话?现在还说是维护程墨呢?
有宫人道“娘子,不然禀告给官家吧。”
陶然的眉头蹙得更紧。
现在事事都直指程墨,如果禀告给官家,官家的态度却是陶然所不了解的。若是依寻常人家,自然会因自己的子女中毒而愈加谨慎,怀疑程墨自是不必说的,那时候不是对程墨很不利?
她要帮程墨,证明程墨的清白!
陶然的目光从刘太医已经发青的脸上扫过,落在他流着血的嘴角上。陶然蹲下身来仔细看尸首,忽然说“贤妃娘子,应该不是侯爷毒杀的刘太医。”
陶然的一句话令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在她的身上。
陶然站起身,低头向贤妃回禀,“妾初断,刘太医中的是幽贝草之毒,此毒就算是现在中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