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端正地坐直,“有件事我想来想去,该给你提一下。”
梅效白也随之肃然。
“那女人身上的衣料用的是泰西纱,是那种真正来自海外的纱,衣裳上的绣纹、、、、、、”她顿住,凝视着梅效白,看他神色没有任何波动,“和我在船上穿的那套衣裙是同一种绣法,不是同一个人,至少也师出同门。”
梅效白眼睛放空,兰清若只觉那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
“气度非凡,你看看这个,”她摊开手,正是她在床下发现的那枚拇指大小点翠的珠花。
梅效白两指拈起,对着窗口格扇外透进的柔和光线,那颗蓝色宝石倏地绽放出万道光芒。
“我对珠宝并不擅长,但母亲在世的最后一个生辰,我曾托人给他买了一对花丝珐琅凤鸟嵌宝蓝宝石耳坠,对蓝宝石有所了解,这一颗虽然不大,却是极品,做工更是精巧。”
“这是我在床下发现的,想来是那女子躲藏时落下的。”兰清若说,“留给老爷呀。”
“银货两讫?!”梅效白扯起嘴角。
兰清若一愣,蹙起眉头,“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何况这并非我所有,这件事如果真如老爷所说我们能置身事外再好不过,就怕万一。”
梅效白头一次如此认真地凝视兰清若,在船上第一次见到时,他只觉得她果敢从容,此刻却在她微蹙的眉头里看到一丝智慧的远谋深虑。
他手指一收,把珠花攥在手心里。
“肖九一直有话要问你,我拦了他三次,这次怕是再拦不住了。”
“府衙捕头不问么?”兰清若问。
“不问。”梅效白嘴角擒了一丝笑,“想置身事外的不仅仅是我们。”
“让肖九来吧。”兰清若想掀开袷纱被。
“别起,病成这样怎么能起得来。”梅效白起身,梅虎搬了面花鸟四季屏风竖在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