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入仕为官,我恐怕要让他失望了。”常怀同望着已经失去力量的骄阳,“或许在你们眼里我只是个说大话的书生,百无一用的书生。”
“不,”梅效白左右看看,沉吟片刻,“变,自然是好,变才有希望,我也勉强算是个大夫,一个人的身体不可能突然之间翻天覆地的。”
“断臂求生有何不可?!”常怀同昂然地说。
“这是断臂就能求生的事么?!”梅效白肃然发问,又缓缓口吻,“断臂就能活那是最简单的事。”
“你的意思?!”常怀同皱起眉头。
“我也说不好,要调理一个人的身体要循序渐进、、、、、、回头我让人把那位大人的联系方式给你,到时候有事还能有个策应。”梅效白说。
常怀同攥攥拳头,没有回绝。
两人沉默着。
“少爷!”邱妈妈远远地过来,“老爷让你去见见按察使大人,急着找你呢。”
常存理曾说按察使蔡大人在庆丰东边的翠山公干,或许会来庆丰。
常怀同蹙眉不快。
梅效白推他一把,“按察使大人是姑父的上司,你去见见也是应该的。”
常怀同阴着脸和梅效白告辞。
邱妈妈说,“表少爷也去席上吧,小浏香出场了,前面热闹着呢。哎呀,”她看着手中的小木盒,“瞧我这记性,老爷昨晚犯了老毛病,这是夫人带给他的药,表少爷费心带过去吧。”
梅效白接过来。
邱妈妈蹲了个福礼致谢,转头疾步离开。
梅效白看看摊在手心巴掌大的小木盒,原木色勾着一串金色的藤蔓,鎏金的扣锁,非常精致。他没有犹豫直接打开,两粒棕色拇指大小的药丸在里面滚来滚去。他捏起一只,放在鼻子间闻了闻,一股冲人的气味突然涌上眼帘,他只觉得眼前一凉,四周被白雾遮住,周围人影绰绰,有些话听得见,有些又听不见。
别再喝了,他快醉了!
右边有间凉厦,让人扶进去,酒量真不行,一喝就醉。
是呀,也没人提一句、、、、、、
哎呀哎呀,吐了、、、、、、、
他只觉得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杳无音息。
“梅香,”鹤鸣轩的大门处跑来一个丫头,“快去看看吧,你们少爷喝醉了,吐了一身,让我来取身衣裳换换。”
梅香诧异地奔出来,这个丫头虽然不在常家正房侍候,她却是见过的,好象在灶上。
她撑着两膝喘个不停,“少爷的衣裳太瘦,老爷的衣裳太肥,鹿箫苑又不让我进里取,我只好来找你。”
隐隐的锣鼓声和喧嚣声从远处传来,鹤鸣轩显得格外寂静。
“可是我、、、、、、”她回头看看正屋,感觉兰清若正站在窗前。
院子里只有门房的妈妈和一位正在收拾落叶的老汉,另两人被灶上借走。
梅香虽然焦急却还很镇定,“梅虎呢,他跑哪里去了。”
“谁知道!?”那丫头没了好脸色,“前面都是大人,你们少爷若不想要体面,我就回去让他们随便找身衣裳换上也罢。”说完转身就走。
“别呀,”梅香拽住她,“可是这里、、、、、、”
“你去吧。”屋里突然传来兰清若的声音,“换件衣裳耽误不了什么的。”
那丫头一惊,眼珠转了几转。
梅香略一迟疑,“好,我快去快回。”拉着那丫头就跑了。
兰清若已经可以起身在窗前略坐一会儿,她走到厅屋格扇窗前;自从被抱进屋,她还从没走出这间屋子,她和梅效白谁都没提却心有灵犀,都想尽可能地减少她在外人眼里的印象,为将来彻底抹去他们的关系做好准备。
咿咿呀呀飘过来的唱腔已经变了调,但她还是听出那正是小浏香迤逦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