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瞥着她。
花枝抿抿嘴不说话。
“因为她,梅家,包括大房二房全算在一起都陷入危机之中,肖家军谋逆,肖九是将军府的人,那样关键的时节大姑娘和他不清不楚,听说督抚大人要亲自来庆丰查案,届时大姑娘肯定要上堂受审,稍有差池梅家就是万劫不复。”梅虎疾言令色,“你一直在大姑娘身边鞍前马后,你能脱得了干系?!”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花枝一把抓住梅虎的袖子,“我只负责传传信,我真是什么也不知道,大姑娘那人你能不知道,她心机可深了,向来看不起做女婢的,她可不会对我说什么!”
“她是不是又让你去打听肖家军的事?”梅虎斜睨着花枝。
“你,你怎么知道?”花枝颤着声音。
“狗改不了吃屎。”梅虎小声嘀咕一句,“你忘了大姑娘小时候我娘还侍候过她几年,对她的性子还能不知道?!”
“是,”花枝无奈道,“我也劝她呢,可她那性子如何能听我的,只怕现在她倒在床上起不来已经挠心挠肺了,我若明早不给她带点消息回去,指不定她怎么骂我呢?“
“你还想不想让她活?”梅虎突然问。
“你这是什么话?”花枝不解。
“你看看那人,”梅虎随手一指,“那个穿蓝色袍子,腰间系着松花绿汗巾的男子,别盯着人家看,怕他不知道你发现他了。”他把花枝的头转过来。
那人不前不后地跟着他们,他们慢他也慢,他们快他也快。
“他是谁?”花枝压低声音。
“这人一直守在医馆外面,大夫人出来他也跟着,你出来他也跟着,想必是监视你们的人。”梅虎说。
“监视我们,为什么?”花枝挽住梅虎的手臂,侧头偷看一眼。
“肖九死了,不仅肖家人关心这事,朝廷也关心,你说监视你们干什么?!”梅虎不屑道。
“那,那怎么办?”花枝快说不出话来。
“花枝,大姑娘咱们管不着,你和我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若想平安度过此劫,就再不能替大姑娘干那些傻事,大姑娘若有个三长两短,你的小命还有么,就说这次,我听说大夫人让你在外面一直跪着,不给吃喝,她一断气你就得偿命。”
花枝一脸凄然,“我能怎么办,她让我去打听,我能怎么办?”
“傻子,你不会随便说说,她现在动弹不得,至少三个月下不了炕。”
“可、、、、、、”花枝一脸纠结,“姑娘可聪明了,我怕我骗不了她呀。”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要想一起活命就得自己想法。”
梅虎转眼就消失在街角的人流里,花枝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茫然无措。她太了解梅效春了,她有一颗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心肠,阻拦她肯定拦不住,虽说不可能卖了自己,但她一句话就能决定他们一家的生活。
她没有回常家,转来转去竟然走到了将军府所在的子午街,想到身后那名男子,她倏地拐进一家杂货铺子,再抬头,发现将军府大门并非紧闭而是人来人往煞是热闹。
“小哥,”花枝问柜台后的伙计,“将军府不是出事了么,怎么还这样热闹?”
“噢,听说督抚大人要来,知府大人提前着人回来准备,你还是快走吧,说是这里周围不许外人进出,我们这生意也没法做了。”
花枝疾步往外跑,直跑得自己心口像要裂开一样才趴在一棵树上大口喘气。
“你怎么回来了?”梅王氏看见花枝慌不择路一脸油洋的样子,气急败坏,“不是让你明天再来么?”
“我,我担心姑娘。”花枝小声说,她头发散乱,裤脚占了泥。
“回去,看你那样儿。”梅王氏一脸不耐。
“娘,”屋里传来梅效春的声音,“让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