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点点头,平静地答道“那是个好征兆,舅舅且放宽心,我明日再来给您施针。”
谢清笙一时陷入激动的情绪,依然沉浸在刚刚双腿的奇妙反应中,只得点头没有说话。
应氏拿帕子抹了抹喜悦的眼泪,一把抓住苏襄的双手,语气颤抖“老爷的双腿真的能好?”
苏襄浅笑回道“会慢慢好的,舅母记着每日还照着以往给舅舅推拿就是。”
“嗳,嗳。”应氏摸着怀中鼓囊囊的荷包,想想好像给一袋金叶子给表姑娘貌似有点奇怪,少不了几分埋汰人的意思,毕竟表姑娘又不是靠这个混饭吃的。
少女福了福身子告别谢清笙,抬脚往外走去。
应氏一个激灵过后忙追了上去,直到两人走后。屋里的仆从才反应过来,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清晰的疼痛传来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刚刚表姑娘真的是说三老爷的双腿能好!
天老爷呀!
他从12岁就被分过来做三老爷身边的小厮,见到过许多旁人见不到的主子心酸,当然他也是心疼的,毕竟跟了三老爷那么多年,已经有感情了。虽然大家都说老爷的性情孤僻,阴晴不定,可他知道那也只是被无助与羞辱逼到这个份上罢了。
他看到的三老爷是充满书气的清贵公子,这十多年来,偶有闲下来的时候,老爷都会亲自教他写字,下棋,半分没有主子的架子。能跟到一位这样的主家,是他的福气。
出了院门,苗氏恭敬地跟在后边,从应氏的表情里她已经大概知道结果了,便忍住了没说话。
一路穿庭过院,出了侯府大门,苏同文夫妇与苏植已经等在那里,旁边是已经备好随时出发的马车。
站在门口相送的谢品松深深看了苏襄一眼,合手一揖拜别苏同文一家。二太太与三太太和谢映月寒暄几句之后,苏同文夫妇就上了马车。
苏植拍了拍谢品松的宽肩,笑道“等你下场了之后我们再约酒,给你庆祝。”
谢品松回笑着耸了耸肩,几人按着刚刚来时的座位钻进了车厢。
马车缓缓开动起来,苏襄显得有几分心不在焉,她的表哥论才学,除了三哥之外,确实是可以称得上京中无双,可是这一次的秋闱却独独打了众人的脸,谢品松并没有如期盼中榜上有名。
他的这位表哥,有颜有才,更难得的是有一颗赤诚效忠朝廷,为百姓谋福利的心。跟他的父亲,即苏襄的二舅舅一样。这样的好官不能走上仕途确实是大汉的损失。
正常来说,秋闱只是恩科选拔的第一轮比试,就算发挥不常顶多就是拿不下解元而已,不可能连入榜的资格都没有,说这其中没有人为的因素不可能。
但以表哥的性子自己树敌的可能性比较小,那么很有可能这个羁绊是冲着二舅舅谢清竹来的,谢清竹已经是官拜二品的工部右侍郎,如果儿子也入仕,那么就无异于如虎添翼。阻止谢品松进入朝堂,等于斩断二舅舅羽翼未丰的臂膀。有了这个方向,再去查就明朗许多。
正想得入神之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在眼前晃了晃。转眸一张清俊的笑脸入目。
“五妹在想什么这么入迷呢?”拈起锦盒里玫瑰糖送入口中,男子眼中笑意更深“三哥怎么不知五妹还会做玫瑰糖?”
苏襄眨了眨眼睛,带点娇憨“我只是把做法告诉菱儿,实际做的人其实是菱儿。”
身边的小丫鬟努了努嘴“姑娘别拿婢子打趣了,婢子就只是帮忙煮糖而已。”
格糖的分量还是姑娘称好的呢。
苏植揉了揉少女黑亮的秀发“如今妹妹是越来越能干了。”
今日五妹当众治好了小表弟的短疾,刚母亲说五妹还给外祖母施针祛寒。
今日之事,一开始他也看出珍珠表现的端倪,以为五妹说要表弟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