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博弈(2 / 3)

听闻唐潜这般语气,此刻唐茹令才放下心来,心道今日大抵是父女间的叙旧之局罢。随即一边张罗着棋盘,一边笑着说道“令儿自然不会,父皇多心了。只不过圣贤王有言‘天高地下,万物散殊,而礼制行矣’,该有的礼法还是要有的。多年未与父皇下棋,不如父皇执黑子先行?”

唐潜执黑子,唐茹令执白子。空旷的御清宫中,不时有轻笑声与对话声传来,混杂着双方棋子落定的声音与殿外的雨声,气氛逐渐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最近常听太子说起,令儿最近常常出门便是去那安平江上的逸闲舫下棋。那舫主也算得上是个有才之人了,听说诸多文人才子前去领教棋道,皆是愧然而返。文尚如此,武亦不弱。在修炼一途上,他竟能与身怀皇家心法的太子平分秋色。这等奇人,朕有些好奇,令儿是如何认识的。”

“舫主林漠嘛只是令儿偶然相识罢了,父皇有心了。这些年云游各州,所见尽是我大唐繁盛的国力,如此盛世之下,境内奇人异士自然层出不穷,还是父皇治理有方,才得见这般奇人云集之景。”

唐潜执子之手微微顿了顿,微笑着说道“朕有听闻,那夜你于落阳城遇刺之时,身边有一少年。朕又有听闻,你得知陈敬瑄死讯后,从那万花谷向京中赶来之时,身边亦有一少年。朕还有听闻,你是只身入京,身边不见那少年郎。但随后安平江上便出现了那处逸闲舫当然这些都是朕偶然听闻,想必太子那边也是知晓的。只不过,说到底那逸闲舫,还是公主府的产业吧?”

唐茹令其实心中早有准备,毕竟举国上下,皆是天子的眼线,若说他对自己有意隐瞒的这些情况一概不知,自是痴人说梦罢了。只不过现在眼前的未知实在太多,比如唐潜的立场,又比如诡异的囚组织自己遇刺一事的真相,他知还是不知?对于囚组织,他是否也有些线索在手?亦或是说,他本人,整个大唐皇室,除了自己,都被囚组织渗透了吗

唐茹令沉默不言,心中万般纠结,不知如何开口,不知如何问起,不知自己前途命运究竟会如何从慌乱中清醒过来时,后背已全然被冷汗打湿。

然而唐潜只是微微笑着,不言不语,眼神亦是十分耐人寻味。

正当唐茹令感觉自己快要被唐潜的气势给挤压到窒息时,唐潜笑了,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大殿。

唐茹令只觉自己身上压力一松,随即听唐潜轻声说道“看来令儿这般云游四方,不仅仅是修为,心性上的修炼的也还是差了些火候啊。你放心,现在这里只有你与朕两人,四周也被朕布好了隔绝神识探查的禁制。况且今日,你仅仅是来与朕下棋对弈的,所以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随即他脸色一沉,眼中闪过几分阴厉与狠色,沉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个隐藏在我国内部,暗中谋划着什么的神秘组织。应该知道了吧?”

唐茹令心中一惊,心中有那么一刻怀疑起唐潜所说,究竟是试探,还是拉拢。但随即还是选择相信唐潜,毕竟若是一国之君都被囚组织操控的话,那自己根本连怀疑的权利都没有。于是清了清嗓子,试探着说道“囚?”

唐潜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朕有所察觉的时候,囚已经渗透进我朝和昆仑派内部了。朕能感觉到,它一直都蠢蠢欲动着在暗中谋划着什么,但它做事一向不留痕迹,实在让人无从下手。况且在当今这样的局势下,朕也分不清楚朝中究竟是哪边出了问题,若是贸然调查,只怕会打草惊蛇。如今看来,他们所谋定然不止我朝政权,若让其得逞,天下苍生危矣”

唐潜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包括昆仑派那边,已经渐渐有脱离我皇室掌控的趋势如今他们不发难,想必是忌惮于由初代圣贤王亲手所布置在这皇城中的护国大阵,以及朕这堪堪知命之境的修为罢了。但这样下去,我皇家便一直处于被动,任由宰割朕一直表现地像个昏君一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