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短与藏拙有时候是一个意思,奚家的血统再次占据上风时,面对梁仁的询问,哪怕苍白仍是奚端秀面颊和心灵的主要表现,她也缓缓昂头的看向梁仁,她没有起身,她是王妃,她与自己的丈夫是敌体,地位相当或者晋王殿下应该逊上一筹。
这个朝代虽称不上皇权旁落,各地打太平拳的频频出现,一股说不上来由上梁开始歪还是下梁歪在前面的风席卷全国,闺阁内宅也多受影响。
看看西昌的周王殿下,怎么没人小瞧他?
再看看西咸的鲁王殿下,在旁人看得到和看不到的野心传说里一般小瞧别人。
奚重固虽严守家门,唐氏以其自身的天赋拿“藐视”当正餐,一天三顿吃不过瘾,晚上再来顿宵夜。
奚梁结盟的这对夫妻间的隔阂本就存在,在今天有所加深。
奚端秀坦然的注视梁仁道“自母亲去世以后,就只有唐妈妈与我相伴,我来到南兴,有些人不肯服我,恐怕这股脾气发作唐妈妈身上,所以昨夜动静大了些,”
轻描淡写的口吻把银安殿里除去梁仁以外的官员夫妻们激怒,乔夫人走上一步,认真的反驳“请问王妃哪些人不肯服您,又为什么不肯服您?”
“你是谁?”奚端秀近来记住的只有打她卧榻主意的人,临近过年家家忙碌,乔夫人冬天又犯了旧疾,有日子没进王府,一位王妃治下的官眷过多的原因,而正常拜见也会先呈名贴,奚端秀这会儿认不得乔夫人是哪家。
乔夫人以为她诚心的,新妇进门拜亲眷,眼力稍差些将是一生的耻笑,乔老爷的地位不错,王妃不可能忘记自己,这位火气上来也够瞧的,性子歪起来也没药医,怀疑承平伯夫人以前是个好邻居,怀疑以后就变成对头。
她看似恭敬的拜倒,提高的嗓音顶撞无疑“妾乔白氏见过王妃。”
奚端秀一愣,乔家“是你啊,”她意兴阑珊,弄不懂该出来对嘴的不出来,像乔家这样看着安分守己的却站出来,向唐氏的担心和向梁仁的心灰意冷让她甚至忘记喊起身。
耳边,梁仁温的道“夫人起身。”
乔夫人站起来以后,面容上怒的通红,直视这个当众羞辱自己的奚氏王妃,一字一句地道“自闻王妃将至南兴,我等女眷无不欢欣,请王妃赐教,何人不服,因何不服?”
奚端秀的面容陡然的涨红,倒吸着冷气,从牙缝里挤出来话“好,你,你这难道不叫”
刚说到这里,长安小跑进来回话“殿下,唐妈妈回来了!”
梁仁知道这位酒醒了,也睡饱了,是时候回来吃早饭,猛的抬眼,为这搅和出风波的婆子厉声喝“宣!”
撕心裂肺的叫骂声里伴着疾风般的身影,寒气嗖嗖里一个婆子握着两两雪团进来,叫骂声让正殿满满当当“我的姑娘,我来了,谁敢难为我家姑娘,我唐妈妈不放过你”
她寒冽的瞪一眼梁仁,就威风凛凛的挡住奚端秀,白胖富态面容正是唐氏。
奚端秀鼻子一酸眼睛泛红,从后面抱住她泣道“妈妈你去哪儿过夜,让我担心的没睡。”
永远不会忘记给别人上眼药的唐氏抱怨着房里其它人不会侍候,面对奚端秀的追问眼珠子转的飞快,进府后知道十五姑娘被官眷们告到银安殿,唐氏就知道她昨夜的行踪必须说明,她冷笑一声早有主张“大老爷让我做点什么去,这里谁能问得起。”
这位让人一眼看出没有城府,妇人中狭隘之胸怀,乔远山由不得笑上一声,奚大将军让你王城里做贼吗?他故意道“不是被抢走、”
“你这个白胡子花老头儿,你老婆才被人抢走呢,”唐氏反唇相讥,乔夫人气的翻她一眼。
官员们谈论着唐氏的谈吐不雅,不应该侍候王妃,官眷们笑的前仰后合。乱哄哄里梁仁开口,他一出声全场肃静,唐氏也带着不甘愿的护送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