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就是想叫方丈给他讲经的,可方丈没肯。
如今——
迟迟又说,“所以,若是父皇不嫌弃的话,儿臣来给父皇诵一段经如何?”她笑了笑,“讲的定是没有方丈好的,但是还请父皇不要嫌弃,若是儿臣念得不好,父皇再把儿臣赶下去也不迟啊。”
这还省的他开口了。
皇帝点了点头,“难得你有心,便念吧。”
迟迟拿出帕子仔仔细细的擦了自己的手,然后才打开了佛经,动作也是小心翼翼的。
这仔细的样子,可见是十分爱惜这佛经的,皇帝看了也点了点头。
公主的声音低柔偏细,读起佛经来有另一种韵味。
竟然是不似和尚们读起来的气压低沉,倒好似更能宽宥人心。
皇帝原本头疼的厉害,如今才缓过来一点,听她诵经,竟然觉得心情开阔,没有之前那般的抑郁不耐烦了。
他甚至觉得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怪道是佛家伦常的厉害呢。
皇帝靠在软塌之上,听着迟迟慢慢的念经,他突然这样想,若是这回京的路上就叫她伴驾在身边念经,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
曹汀愈是看着迟迟进了皇帝的御驾的。
而且许久都没有下来。
他心里稍稍平静了一点。
传信给她的时候其实是怕强人所难的。
毕竟就站在迟迟的角度上来看,这件事的确是难上登天了。
但是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就是想了法子上了御驾,而且还有可能叫陛下留她下来。
她原本就是有本事的人,只是每一次,曹汀愈都觉得自己更加惊喜一份。
“御驾有什么问题吗?”
曹汀愈猛地回头,然后抱了抱拳,“回义父的话,无事。”
纪佳看了他一眼,踢了踢马腹,“嗯。”
声音细柔尖锐,一如所有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