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大咧成性,却又心细如发,带着令人向往的生机蓬勃,像悬崖上的藤蔓,在狭隘的缝隙与无尽的黑暗中攀爬着,企图向阳而生。
修长的手指抚过姑娘紧闭的眉眼,小巧的鼻峰,在紧抿的唇畔停滞片刻,最终悄然离去。
微微仰首,男子垂下眸子,眉心与女子同样的赤色符纹发出微光,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分作两部分,一部分无声没入女子眉心,将她与身下的黑剑以及旁边的光团裹住,随着另一部分径直飞出岩浆。
……
火焰山外,四人废了大半的灵力,才使得附近的晃动小了些,然而当他们要松口气时,周围有恢复了方才的剧烈震荡,显然需要他们一直往结成的阵法中输送灵力,否则便是前功尽弃。
华服男子首先不耐“莫非咱们要一直这样将灵力耗完不成?”
他们四个都是一宗之主,如今最高的也不过分神初期,
我最后一次见到少爷笑,是在十年前那天夜里,尚且十岁的孩子站在我的面前,麻木的咧着嘴角,笑得落了泪,身后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火光。
什么都没有了。他说。
一夜之间,曾府上下数百人,除却被我救下的小公子曾衍,府中上下悉数葬生火海,无一生还。那时我死死将他抱住,看着他眼里的血色映着火光,叫人平生恐惧。
他突然回头,指尖掐着我的手臂,声若泣血。
我要报仇。他说,一字一句。
我要让所有人陪葬。
曾家在朝中树敌诸多,若要一一查下来,堪比登天,加之皇室本就有除掉曾家之意,是以此案只寥寥几句,便被放在了大理寺的卷宗上,再无人问津。
于是几年下来,我除却照顾曾衍外,每日都得出去打听,以寻得能求助之人。
令我惊讶的是,当年那个孜然一身的孩子,也渐渐长大成人,不断的培养心腹,羽翼渐丰。而我能做的,从始至终,便是他闲下来时,端上一杯暖茶,尔后无声退下。
后来有一日夜里,他喝了酒,站在我的院中,目光沉沉,没有说话。
寒霜似的冷月下,公子的眉眼随着年岁渐长,愈发俊秀雅致,已然看不出当年那个狼狈的模样。
更深露重,我想唤他回去歇息,手伸到半空,突然被拽了过去。
耳边的气息裹着酒酿醇香,灼热分明。
阿瑶。
别离开我。
我只有你了。
我默然片刻,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对不起。我说。
你为何总跟我说对不起?他拧着眉,委屈而不解,从前说,现在还说,究竟是为什么?你有何对不起我的地方?
我摇着头,没有说话。
曾衍气得离开了。
我独自一人站在院中,有风吹过,带着身后来人的声音。
阿瑶,你可有后悔?
我回头看着面前的黑衣人,仍旧摇头,没有说话。
那人嗤笑愚蠢。
曾衍再未唤我过去伺候,我自是乐意,拿起以往的针线活,灵活的穿针引线,绣着一幅山河图。
那是很久以前,曾衍与我提过,日后若是安定下来,便带着我去游历四海山河,如此便是一生。
快要绣完的时候,已是晚秋,曾衍突然将我唤了过去。
我站在书房内,看他颤着手,将眼前的一封信打开,尔后一声声的道好。
阿瑶。他突然走过来,紧紧拉住我的手,声音里带着颤意阿瑶,快了,很快就能结束一切了。
我微微侧首,隐约看到桌上的心中,写着丞相二字。
阿衍。我唤他,眉眼微弯,你生辰快到了,可有打算?
他似是一愣,眉心拧了起来你便没有其他的话要与我说吗?比如日后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