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或是……
或是什么?曾衍没有说下去,俊秀的面上掠过些许茫然。
我看着他,想了片刻,抬起头,眉眼虔诚。
曾衍,对不起。
曾衍气得将我赶出了书房。
我回了房中,继续绣起了山河图,想着到曾衍生辰时,亲自送到他的手中。
到底是命运弄人。
山河图完成的那日,下了大雨,家中的奴仆慌张的赶过来,说公子叫我去前院一趟。
我未曾察觉异常,将完成了的山河图卷起放入怀中,想着待会儿亲手交给他。
可我没想到的是,曾衍手中的剑,有朝一日,会刺在我的身上。
周围的下人惊恐四散,面前的男子低垂着头,握着剑柄的手微微发颤。
为什么?他开口,像含了沙砾,低不可闻。
我咳了咳,嘴角渗出血痕,闻言一怔,又很快摇头,抖着手将怀里染着血的山河图递过去。
对不起。我说。
他笑了起来,凄厉至极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我对不起曾衍,从来如此。
当年曾家与丞相府明面上毫无关系,实际从来死敌,曾氏试图揭发丞相谋反之心,却不想被他们的人知晓,派了暗卫进去曾府潜伏半月,尔后将所有人下了迷药,一把火将曾府烧了个干净。
那人便是我。
只是我未曾想过中途会出现变故,更从未想过,会救下那个孩子。
可惜了。
我遗憾的看了眼未曾被手下的山河图,耳边的声音听不真切,意识渐无,隐约间,似乎又回到了那夜,曾衍问我日后的打算。
我想了一下,轻声开口,带着自己未曾察觉的雀跃。
日后我便陪着你,再也不离开了。
我闭上眼,终是陷入虚无。
可惜,到底没能亲手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