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谢临春认为自己与谢国公不欢而散,但是她却心里十分笃定,谢国公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他自私至极,绝对不会在自己都快要原谅自己的时候对她这么一个可以让他的良心好受一点的孤女下手的。
因为有谢临春给的名单,于氏终于在两天后到了小重楼,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她见着了谢临春,没有说别的话,只问,“我的女儿?”
谢临春觉着于氏也是个可怜人,安国公府里的人谢临春都不觉得无辜,只有于氏。她算起来原本和这个充满了诡异的府邸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但如今也不得不深陷这一滩泥淖当中,悲喜难判。
“我可以确定你的女儿不是如今这位,至于是不是那位被割了脸肉的小姐,我尚且无法确定,倒是需要你去查了。”
于氏觉得自己的三观都直接碎了,世界观直接崩坍,简直不敢相信有这种荒谬的事情发生,“你有什么证据?”
与于氏讲,谢临春就没有把对谢国公说的那些话说出来,而是说了对于原身来说是实话的事实,“我小的时候曾经听我父亲与母亲闲聊,有聊到府上这件事,知道也实属巧合。”
“当初知道这件事的人应该还没有被处理完,我父亲的乳兄可能知道更多细节。”谢临春说,“我隐约有听到父亲说,这件事是乳兄与他讲的。”
“最后,我这里还有一个可供参考的事。”
“我母亲是个医女,我也学了一些本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三姑娘的病症是娘胎重带出来的,应该属于近亲,就是有比较近的血缘关系的两个人结合之后才有的病症。”
于氏的信念被谢临春说的话一句句给击退,她都不知晓自己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听完谢临春说完的这些话语。因为她自己清楚的是,在谢临春说出这件事是从她父亲那里听来的之后,她基本上就相信了。
三弟是府上的庶子,她嫁进来的时候也很嫌弃,但是因为一嫁进来就当家了,有些三弟的时候就不得不过她的手,一来二往之间,她对这个庶弟也算是有些了解,知道他是个不会乱说闲话的人,更别说编造这种故事去欺骗妻子。
于氏从谢临春的卧房出去,刘妈妈候着,看到自家小姐现在的神色就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了。如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国公府简直是欺人太甚了!刘妈妈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把小姐带回去,留在小重楼这里说话都不方便。
于氏已经神情恍惚了,自己可不能也恍惚起来了。
回到了房中,刘妈妈伺候于氏喝了一口茶,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姑娘,怎么样?”——已经不喊太太了,可见刘妈妈如今也对国公府深恶痛绝。
于氏没有直接说,但是想起来了谢临春说的那个乳兄,她咬牙切齿,对刘妈妈说,“帮我查一下,三爷之前的乳兄现在在哪里。”
“还有,现在对外称病吧,我这两天不想见到别人了。”
两个人都很清楚这个“别人”指的是谁。
刘妈妈的动作很迅速,很快就安排好了其他的事项,管家权也让她回给了老太太,可笑的是,交出管家权之后,别说是于氏了,连刘妈妈都难得过了几日松快的日子。
谢临春不太关心这件事,但显然现在府中的人都在关心这件事,平平好几天出去闲逛了之后回来都在说府中的丫鬟小厮现在也都没有规矩了,大夫人一不管事,这府中就有乱套了的前奏了,看来也不怎么样。
“除了没有规矩了,你就没有听到过别的消息吗?”
平平回想了一下,立马说,“还真的有。”
“我前些日子里听说大夫人身边的刘妈妈,就是来咱们小重楼那个,她好想去见了一次二姑娘,然后发现二姑娘哑了。”
“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