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统计,出现这一状况的几率约为56。
很显然,空蝉只是依靠着直觉行动,却不偏不倚地赌中了。她用自己数个小时的麻痹,换来以津短短数秒的无法行动——即便失败也无所谓,脊髓反射状态下的蝎尾也会代替她继续战斗,在石墙炸裂后死缠着另一边的井月不放。
“喂,双尾蝎已经动不了了,由你来解决他们!”黑湖抓狂地冲以津喊道,“不过是耍了几个阴招,又走了点狗屎运,两边反击的时间点刚好撞在一起而已,区区垃圾也敢瞧不起我?!把他们虐杀至死!把他们的肝脏挖出来挂给所有人看!”
“……别嚎了,难看得可悲。”以津用力转了转那因麻痹而略有僵硬的臂膊,“偶然也是一种必然……我们三个人都没察觉埋在石墙下的机关,只要这点没有改变,无论过程充满怎样的偶然,都只会是现在的结果。没有石墙的阻挡,井月被蝎尾刺中不过是时间问题。”
“那又如何,她能不能动和你能不能处刑没有一点关系吧?别在那里犯蠢,快点动手!”已然陷入狂怒的黑湖用力扯着她长得离谱的头发,那语气简直与发狂的精神病人没什么两样。
但以津丝毫没有采取任何的攻击态势,只是用皱到扭曲的双眼看向她。恼怒与悲悯,那双凹陷的血眼里写满了这样的信号。
“你觉得我是在犯蠢?连脊髓反射都已经停止,你却还没认清楚局势……真是可悲,像你这样的无能之辈,本不应有资格侍奉岛主。”
黑湖立即转头望向那条麻痹了井月的蝎尾。蝎尾在脊髓反射的作用下,完全遵循着生物的狩猎与生存本能而行动,在制伏井月后,为了保证空蝉的生存,它理应继续攻击其他两个目标……但此刻,它却静静地悬在半空,毫无追击的意思,仿佛一头正在小憩的野兽。
——胜负已分,空蝉的性命暂时不会再有威胁,因而没必要进一步追击。蝎尾凭借生物本能所下的这一结论,通过它所呈现出的平静姿态,传达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你们现在多了个不会动的活靶子,我和蝎尾同时攻击的话,凭你们现在的状态很难保住她……说直白点,井月的命现在握在我们手里。”
物哀靠在墙边对代理人们说道。尽管身体因为负伤而有些乏力,他依旧用竹刀对准了井月。
“一旦攻击她,我自己也会死,我很清楚。我和双尾蝎拉着她一起殒命,或者你们放过我们,带着她离开,选一个吧。”
这次连黑湖也陷入了沉默。
物哀说得不错,若现在继续打下去,二换一是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井月一旦死亡,岛上所有玩家被施加的“炸弹”暗示都将自动解开,代理人将一次性丧失对所有玩家的约束力;就算她和以津能用其他方法维持玩家的秩序,在失去一名代理人的情况下,近一百名玩家生活14天所带来的工作量也完全不是他们两人处理得来的。
——只是为了杀两名玩家就把井月赔进去,大伤元气的只会是我们这边。
黑湖几乎要把嘴唇咬出血来。
明明是压倒性的战力差,明明这两人的性命已是囊中之物,此刻他们竟不得不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打道回府!
——不对,还有反转的余地。
以津现在背上还插着象征“双尾蝎”罪孽的铁锥,只要他出其不意地自残,所有伤害都会第一时间反馈到她身上,能在“竹刀客”作出反应前杀掉她……只剩“竹刀客”一人的话,就可以防住他对井月的攻击。
——只要以津自残的话,便不至于二换一!
但黑湖还没来得及把这一想法旁敲侧击地暗示给以津,他便先开了口。
“……苦痛是主赐予我等凡人的悲悯,是我等凡人的救赎,是主与污秽的俗世唯一的纽带。而我是主的使者,将主的启示与恩惠传向每个背负着罪孽而挣扎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