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中的妇人扶着案几,默默的流下了几滴眼泪。
“圣女,可有什么要紧事吗?”卜侍跟在姒芈后面慌张的问。
“眉沁走了,现在在齐国做公主。”
姒芈说着话,脚步却没有停,但身后的卜侍却呆呆的立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快步追上了姒芈。
“圣女,那我们怎么办?要去齐国把人抓回来吗?或者。。”
卜侍话音未落,姒芈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说“如果您抓她回来,能让她做卜族圣女,您就把她抓回来吧。”
卜侍被姒芈的表情吓的没有回话,两人一路出了林子,回了卜殿。
一进卜殿,姒芈就看到了披头散发,一身凌乱的卷耳。
“君上,您。。?”姒芈边行礼边说。
她被母亲和卜侍气的暴走,刚殿门口的守卫追着她要说什么,她理都没理,却不想进内殿,竟是这样一番光景。
卷耳低着头,没说话。
“先着人给君上梳洗一下吧。”姒芈小心翼翼的说。
卷耳点了点头,被卜侍带了出去,出门时,卜侍还不忘回头略有深意的看了姒芈一眼。
“君上何至于会如此狼狈?”姒芈喝了一口茶问到。
“翟国派军队打到了国都城,予被赶了出来。”
卷耳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遭此大辱,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小辅佐自己的齐桓公和已是挚友的晋文公重耳,而是这个只见过两面的卜族圣女。
“好好的,翟国攻打国都城做什么呢?”姒芈喝着茶,掩饰着自己的情绪,看到卷耳,她已猜到了些什么,却又不能表现出来,此刻的表情实在不对。
“这事说来话长,但也没想过要瞒着圣女。”卷耳喝了口茶继续说“怪我把翟国嫁过来的公主宠的太过了,什么都依着她,她想骑马,就着人带她去骑,烈马驯服不了,就让自己的弟弟公子带去帮她驯马,谁料子带心怀不鬼,两人狼狈为奸,行了苟且之事,事情败漏,予本该杀之而后快,却存了一丝善心,结果他们两人竟暗夜逃回翟国,说动了翟君主,起兵讨伐我,无耻,简直无耻之极。”
卷耳说此番话时,脸上青筋暴跳,隐忍的愤怒清晰可见。
“那君上来此地,想要我做什么呢?”姒芈放下茶盏,有些心疼的问到。
“虽只见了圣女三次,但感觉到圣女遇大事,并不慌乱,很有决策,想请圣女指点一二。”卷耳拱手说到。
“君上谬赞了,我只是个小女子,没什么本事,前两次只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到不是姒芈故意谦虚,这件事,郑国真的帮不上什么忙,毕竟他们刚跟翟国打过一仗,输的惨不忍睹。
“并不是想让圣女劝说郑文公出兵去攻打国都城,只是想问问圣女,若要夺回国都城,齐晋两国,哪个可以依靠?”卷耳在次拱手问到。
卷耳的话,到是让姒芈出了神,她看着卷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迟疑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到“君上,不如先在郑国歇上几日,再议此事不迟。”
卷耳也知道他自己跑了一路都想不明白的事,让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下子就给出答案,且分析出利弊,是有点儿强人所难了。
就点点头,去卜殿客房休息了。
卷耳出门不久,卜族在国都城的使役的信也传了回来。
“暗使说,是周天子去西郊大营时,有人发现翟王后和公子带的事的,秘密报给了天子,天子知道后大怒,就派人去抓两人,但途中有惠太后的人走漏了风声,两人那时都在东郊马场,骑上两匹汗血宝马就跑了。”卜侍拿着绢帛回到。
“这个翟国公主很是聪明,知道事情败露,无论逃到哪,都是死路一条,索性回到翟国,起兵谋反,手中有公子带,没准还能有一线生机。”姒芈用手指敲打着案几,略有深意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