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村民,早早地就聚在村口等着于地主的到来。
而顾老三和顾福郎则套了马车在村民们不明所以的眼神中去了镇上。
直到快午时顾家的马车都回来了,还不见于地主的踪影,村民们等的不耐烦,也都散了。
顾老三父子俩听了顾如槿的话,给当初量地的差役头头陈大有塞了一个荷包,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方爽快地请了假,跟着来了柳树坡。
在顾家有吃有喝还有银子拿,陈大有也不着急。
直到午时正,于启富才拢着衣袖哼着小曲带着人来了。
陈大有只听顾家父子说,有人拿着一张假田契说顾家开的荒地是他的,可没说这个人是于地主。
于地主的岳父是县里的主薄,去年主薄大人的小女儿给县丞做了妾,听说还极为受宠。
陈大有若是知道这里面还有于地主的事儿,他说什么也不会来的。
陈大有暗暗瞪了顾老三一眼,脸上堆了笑快步迎了上去。
“于老爷怎么来了!”
“是大有兄弟啊!今日没有当差?”对于陈大有,于启富的态度也算客气。
“我听说了柳树坡的事儿就来瞧瞧,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于老爷!”
顾老三看到二人如此熟络,也傻了眼。
顾如槿心里一沉,没想到请来的帮手,竟然是对方的人。
“那还真是巧了!我祖父三十年前买了柳树坡附近的山头,现在我要把地要回来,你正好做个见证。”于启富才不管对方说的是真是假,顺着陈大有的话往下说。
又拿出田契让陈大有看。
“嗯!位置明确,印章清晰,确是真的!”陈大有看着手里薄薄的一张纸肯定地点点头。
周围人一听,连官差都承认了,这下是真的完了。
柳学鸣和七爷爷对视一眼,难道他们开的地就这样让给别人了吗?
“可否让妾瞧一瞧这田契?”顾如槿上前一步道。
陈大有和于启富都皱了皱眉头,这种大事她一个妇道人家插什么嘴!
见二人不悦地看着自己,顾如槿含笑道,“于老爷家大业大自是看不上这几十亩地,可这其中的二十亩地是妾所有的田产,若能让妾心服口服,岂不是让于老爷省了大半的心力!”
于启富细想,这妇人说的似乎有道理,他确信别人也看不出什么,便将田契递给了顾如槿。
顾如槿将田契拿在手里,上下左右颠倒着仔细看,又是闻味道,又是摸手感。
“顾氏,你是不是不认字啊!”钱英看顾如槿根本没看田契上的字,嘲笑道。
这小寡妇装得倒还挺像!
顾如槿自是不理会她,李氏却不忍着,“自己不懂还好意思嘲笑别人!”虽然她也不知道三娘在做什么。
钱英刚要还嘴,就看到七叔瞪着眼看着自己,想起自家男人上次的那顿胖揍,钱英瞪了李氏一眼却没敢再说什么。
顾如槿低头沉思,并没有注意到四周的动静。
手里的田契,纸张的厚度对,硬度却不对,比新纸稍硬一些,味道也不对,没有长时间放置的霉味,反而有一股茶香味,种种迹象表明这是做旧了的,而且是刚做好没几天,茶香还没有散。
最关键的是,纸上字迹还算清晰,位置亩数都能看到,只是柳字相对于其他字却异常显眼,下边印章也是隐隐约约只能辨认出‘昌陵县’三个字,大红的墨迹已经褪色,看着倒像是有些年头。
将田契还给于启富,顾如槿快步走到柳学鸣身边。
“学鸣伯,咱们镇子上有没有什么其他叫‘树坡’的村子?”顾如槿靠近柳学鸣,轻声问着。
“当然有,槐树坡,离咱这里有好几十里地,不过十几年前那个村子有人惹怒了山神,整个村子都被埋在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