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这么谨慎?
老板娘看着也有些困了,但还是笑眯眯地问我“都吃好了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听着她打着计算器,“四百六十七,给四百六就行。”
果然!我头皮一麻,手指尖一下就凉了。我手机里现在也就三百块钱。
那男人微微斜过头看了我一眼,我没敢和他对视,只觉得他大概感觉我的反应有点好笑,他递过自己的手机付款码,轻声说“一起结吧。”
我的酒瞬间就醒了,喉咙里闷闷的,想反驳想拒绝,但又说不出话来。
老板娘奇怪地看了看他,见我没说话,真也就结到了一起。
“我明天”
“不急,有机会再还吧。”说罢他就走了,我没敢去看他的背影。
而后在怡然和陈雪的催促下,才好不容易把五个哥们拉起来,几个人互相搀扶着边唱校歌边往回走,好不容易翻山越岭回到寝室,我几乎是一头栽进自己狭小的木板床里,秒睡过去。
我平时很少喝酒,喝得多了夜里反而睡得很浅,翻来覆去一直沉在各种光怪陆离的短小幻梦里。南华市的夏天是很难熬的,特别是在老校区的旧寝楼,没有空调,铁板上下铺,就靠着挂壁的破摇头风扇吊着一条小命,我本来喝多了酒,入睡前燥得一身薄汗,就穿着一条四角裤这么睡了,也不知道是具体几点,天反正还是沉沉昏黑的,突然我就感觉到一阵奇冷。
之所以说是奇冷,是因为即便是下暴雨的夏夜,六月底的天还是一股低压笼罩着,风从来都是黏腻腻的,带着散不尽的潮热,但是这一股风就像是空调调到了七八度,猛得吹出来的一股寒风,既干燥又透骨。
我翻了个身,闭着眼拿脚趾勾着床角的毛巾毯囫囵把半身盖着,意识依旧是迷迷糊糊的,正要再度迷离过去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人在朝我的手指吹气,那种感觉很强烈,就是我的指节上的汗毛被吹得特别痒,那个凉气不是一片吹来的,而是像从一个小孔,或者嘟着嘴才能吹出一小股气流,就一个瞬间我小腿一抖就醒了。
我的手伸在床板外,这时已经没有凉气了,但我还是惊得猛地把手缩了回来,十指互相搓了搓,好像没什么异常,也对,我睡下铺的,再往底下就是水泥地了,除非是床底下还能缩着个小孩,要不然就是水泥地上长出张脸,不然哪来的嘴给我吹气玩?
我从小就在村子里长大,五六岁就跟着大孩子爬野山,七岁光膀子下野河洗澡,半个巴掌大的会飞的福建大蟑螂我徒手就敢抓,活到二十三岁了从来没遇见过什么古怪事,生在红旗下长在唯物里,这点小事只当是酒精泡坏了小脑,一时感知失灵,半点没在怕的。
这时我习惯性地望了一眼窗外,好像今晚宿舍区楼下的路灯都关了,四楼只能靠一丝月光照亮一切都是黑黢黢的看个轮廓。
冉祈是我的隔壁床,他这人平时很利索,生活上不埋汰,唯独就是有点汗脚,搓过还好,有时候顾不上洗脚像今晚就不行了,准得给我熏个好歹,所以平时我们都很有默契,都是脚对脚或者头对头这样睡,但是我刚看了一眼,这孙子躺在隔壁身影是上宽下窄,可不就是臭脚正对着我的脑袋。
我仔细闻了闻,倒是没有腌臭咸菜那股味儿,就是有点像是硫磺还不什么的那种化学试剂的味道,但是很轻微,我也没放在心上,心里暗想明天怎么也得找他请两个包子作为精神损失费,就这么又睡了。
我没注意到的是这个晚上宿舍静得出奇,平时磨牙打呼放屁的宿舍里竟然连一点呼吸声都听不见。
7月1日是个雷阵雨的天气,最高温度达到32摄氏度。
我是被老四狠狠拍了一把屁股给吓醒的。
“搞什么鬼啊你?是不是想谋害爸爸?”
“去你的,叫爹。老子要去买饭了,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