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窗锁被打开的咔哒声轻巧地传来,她看见纪齐的手,才再次有了领悟。
那是一双遍布伤痕、严重处已经皮肉缺失的手,只因才泡过水,血迹被稀释掉许多,才不那么鲜红淋漓。
却让伤口与皮肉更加凸显,日光下触目惊心。
他整个人也湿漉漉,所站之地已是水渍一片,衣服下缘还在不断滴水。
“快!”纪齐压着声,伸出胳膊。
他握着拳,示意淳月别碰手,扶着他胳膊借力、然后跨出。
非常之刻不容犹疑,淳月当即行动,什么也没问随纪齐快步踏入曲水,深吸气,一没而入。
这园中曲水纪齐看了二十三年,其走向、宽窄,多久经过银杏和紫丁香,何时到达廊桥与饮香榭,烂熟于胸。
他花费大半月时间徒手挖地道,凭借对家中构造的绝对了解,直朝着最近的水渠所经处挖,终于在昨天夜半,感受到了水流。
他不敢立时挖通,怕流水涌入地下室打草惊蛇。今晨家仆来送饭,他隐约听见城中异响,并不清晰,仍觉得既生变动,该是“越狱”之机,方展开行动,游去映岛。
淳月失踪于那个傍晚,就在相府。而当时他与淳风先去映岛找过,然后才去的书房,透过窗缝见到兄嫂在室内,小半个时辰后发现两人都不见了。
而后纪平独自出现在鸣銮殿,与宁王共应对城门倒塌、十三殿下险些坠亡的事故。
他无比笃定,淳月一定还在家中,且应该就在,于情于理都最合适的映岛。
1835 储君
2235 秋花烂漫时;640 盛世烟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