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衣恼恨地说“没想到大哥失了两位嫂嫂,竟是许姐姐,许知秋所为!连我那时下毒也是她干的。这女人心肠也太歹毒了!而且还伪装得那么好!我竟还佩服她的痴情和勇敢,将我的秋水剑送了她!”
齐青蘅感叹道“确实歹毒!但痴情是真痴情,不然也不会主动与镇南王一同赴死,还自揭老底,宁愿镇南王获知真相恨她,也要保护镇南王。还有,你别忘了,我们是她求来的救兵。她既然当初要害你,自然是因为嫉妒镇南王待你亲厚。如今为了救镇南王,却愿意向你低头。她对他人无情,待镇南王却是真心实意。”
孟云衣睁大眼睛“难道你相信这么一个歹毒女人的话,怀疑顾远亭?”
齐青蘅说“诚如许知秋信中所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和顾远亭应该没什么深仇大恨,死都要死了,她没必要特意为了诬陷顾远亭在心上人面前泼自己污水。所以,她说的可信度很高。”
孟云衣急道“远亭可是三番两次搏命救我们的人!”
齐青蘅说“我信顾远亭是真心喜欢你,真心待你好。可你别忘了,许知秋也是真心爱慕镇南王,甚至愿意为他赴死,但这并不妨碍她为了自己的利益对王妃和你狠下杀手。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呢!”
孟云衣无法反驳齐青蘅的话,顿时脑子混乱起来。
齐青蘅顿了顿,补充说“有一件事我还没告诉你。雍亲王事发潜逃,赵承嗣也获罪下狱了。”
孟云衣一惊“雍亲王行事谨慎,怎么会这么快败露的?我们挟持宝淳公主劫狱,即便追究负责看管的李谨责任,顶多判一个失职之责,不可能牵连雍亲王,更不会暴露雍亲王谋逆一事。”
“你说的对。更奇怪的是赵承嗣。赵承嗣只是暗中牵了个线,此人狡猾,谨慎起见,并未参与后面行动。靖安帝是如何得知赵承嗣也参与其中的?要知道赵承嗣是私生子,明面上可跟雍亲王府没有关系。而且赵承嗣常替靖安帝办事,在靖安帝面前也算有点情面。”
“你是说,有人故意泄露了消息?”
齐青蘅说“当初我们要去太白山寻宝一事准备得很隐秘,知道我们此行真实目的的除你我外不会超过六人。消息竟然第一时间就传了出去。其中跟随在我们身边一起行动,能将我们行踪传出去的人,不超过三个。”
孟云衣奇怪地问“你忽然说起这个干嘛?”
齐青蘅说“从那时起,我就知道这三个人里定然有奸细。赵怀先对我忠心耿耿,可以排除,剩下的就两个。我命赵怀先暗中调查监视此二人。此次拜访赵承嗣,我们没有告诉顾远亭,但消息还是泄露了出去。那日我们去过赵府后,赵怀先来报,郑其当晚便偷偷去见了顾远亭。郑其便是适才说的二人之一。郑其是我在北武为质时的旧人,我水遁后跟着我一起回东昊的,一路上与顾远亭的人多有接触。”
孟云衣心渐渐沉了下去,有种不好的猜测浮了上来,让她很是不安“你想说,是顾远亭把我们要去太白山寻宝的消息散布了出去,又是他把雍亲王和赵承嗣谋逆一事捅了出去?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齐青蘅看着孟云衣,小小心心地说“先是促使镇南王府与靖安帝矛盾激化,太白山一事又等于将刀递到了靖安帝手上。经此一役,王府的势力已尽归顾远亭所有。镇南王府的势力,对任何人来说,都有强大的诱惑力。”
“不,不不!”孟云衣挣扎说“他不是这种人!我不信他是这种人!他对大哥也是真心的,突围时是他冒险和大哥一起断尾,最后被大哥强行驱赶才走的。当时陈季楠也在场,陈季楠可以作证!”
“不管怎么说,他最后还是没有留下不是么。”齐青蘅说“他一回来就在加紧准备公开与朝廷对抗。可你别忘了,镇南王的心愿,他是怎么嘱托顾远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