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看到田淼出没,肯定没什么好事。那天,在目送老老关离开后,孙瑞阳脑子里就闪过这一个念头。
他在原地徘徊了好一会儿,把田小姐可能会做的事情全都思考了一遍,最后把目光锁定在毕业典礼上。
对博士生来说,学生生涯最高光的时刻,不就是走上舞台,让校长拨穗,然后从校长手中接过学位证书吗?这个仪式,不仅宣告博士生涯的结束,还意味着他将在自己的领域拥有话语权的开始。所以,任何一个博士生,都希望风风光光地参加典礼。
孙瑞阳仔细盘算了一番,博士服已经拿到手了,他的身体状况也挺好的,不会影响他参加毕业典礼,那剩下的,那就只有学位证书了。
其实孙瑞阳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朝教务处走去。哪怕被别人误会成“有病”,也好过被人耍得团团转。打定了主意,他就不回头了。
在教学楼外面,他正好迎面遇上了田淼,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并没有打招呼。田淼也很酷,“哼”了一声,便跟他擦肩而过。两个老同学,就这样暗暗较上了劲。
走到教务处,孙瑞阳没有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他很诚恳地说,自己女朋友的材料曾被人动过手脚,那件事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所以,他实在放心不下自己的学位证书,就想提前确认一下。
一位稍微年长的老师很是无语,学位证书这样的大事,怎么可能出什么纰漏呢?学校成立至今,哪儿有学生提前担心这个的?但学生都找过来了,他也没有办法,只好使了个眼色,让过来帮忙的学生查一查。
学生很不乐意,那么多证书,要查到什么时候,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孙瑞阳看出了人家的不耐烦,便将自己的专业告诉了她“证书不都是按照专业排序的吗?你先从专业里面查找一下吧!”
学生没好气地翻看了起来,但是翻完了那一摞,她的表情就变了。又把临近的证书翻了个遍,依然没找到,不知不觉,她已是满脸惊慌。
老师一看情形不对,也帮忙找了起来。学生担心挨骂,急忙辩解道“不可能的,我按照名单对照了好几遍,都是按照顺序摆放好的,怎么可能会没有他的呢?”
要是真出了问题,辩解也无法将锅甩出去。老师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便急急地问道“刚才谁来过办公室?有没有人动过这些本子?”
“只有田淼学姐来过,她说晚上一起吃饭。”
哈,果然没有猜错。孙瑞阳回忆了一下,刚才看到田淼时,她背着一个小挎包,那里肯定装不下学位证书;她的大衣是敞着的,肯定也不会藏在衣服里。也就是说,她不可能将证书带走了。
于是,孙瑞阳反倒淡定地说道“如果偷窃别人的学位证书,这个是可以入刑的吧?我猜,动这个证书的人,不可能偷窃,但是有可能调整顺序。比如说,把博士生的毕业证书,混到本科生的里面;或者藏到某个角落里,但这个也不太可能。”
这个学期的确有零星几位本科生毕业,那位学生急忙动手找了起来,果不其然,在那里找到了孙瑞阳的证书。
“找到了,这是谁干的?”那位学生松了口气,又非常急切地撇清自己“好端端的,谁会把博士混在本科生里面?”
既然找到了,孙瑞阳就不生气了,他笑道“同样是毕业生,但是在毕业典礼上,两者的待遇不太相同吧!”
那可不是,这个道理谁都明白。那个学生叹了口气,重新把他的证书放在原来的位置上。教务处的几个人,都对孙瑞阳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要夸他神机妙算?料事如神?但要怎么夸呢?毕竟,人家是准确无误地料到了他们的工作失误啊!
孙瑞阳并没有为难他们,反而亲切地说道“老师,我就是预感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