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露半分,我自应了下来。我虽不信他什么誓词,在他离开后便立即转移了驻兵之地,却也深深觉得杀了那人族太子对我是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
她眉头紧锁重复,“驻军?!”
阿灼面色紧绷,九巫又想要告诉她一些什么?
预料到她语气中的惊讶,九巫瞥一眼阿灼轻松笑道:“难道王姬认为我妖族众人这一万年来皆在混沌中度日?有很多人都在做理应由你该做之事。”
阿灼感觉似是一张密织的大网向自己扔来,避无可避,九巫将如此避讳的妖军之事告予自己莫不是明着要将她卷入,她最近总感觉天地将有祸事发生,难道是九巫率领的妖军将同神族再起战乱?
她心中忧思,不发一言,那群星陨落的灾象再次划过脑海。
但九巫却凉着毫无温度的眼神,似漫不经心又颇为戏谑地追问道:“话说,我杀那人族太子乃天经地义之事,而你却为何又要保他?”
阿灼很想说没有谁夺取谁的性命是天经地义之事,想来此话一出,必然争辩不过妖族已经被人神两族屠戮过多而自己却毫无作为的事实,想想还是罢了,“我欠一只上古麒麟莫大救命之恩,那麒麟让我护他,我自是要护的。”
“就那么简单?”
她见他眼中似有一丝喜悦闪过,她知道妖族之人不会有谁乐意她倾心一个人族,更不可能谅解她钟意一个神族,更何况于情私事自是不必外道,她恍恍惚惚道,“就…那么简单…”
见她稍显愣然,九巫释然一笑,其实无论什么原因,只要于妖族兴族之道无害,他则都愿意助她,“你要护便不杀吧。”
神族损一神不过是九牛拔一毛,若妖族能多一个修为深不可测的王姬,却有希望迅速的团结起来,且不说能与神族分庭抗衡,重回猼訑妖族王朝的境况却是有可能的,至少,也不会比现在更糟。
阿灼点点头,又颦眉垂头,“现有妖军多少?”
“十六万。”
“十六万?妖力不济,一般妖众收不住自己的妖息,你是如何将他们藏住的?”
“准确地说,绝大部分并非我藏住的。”九巫淡淡一笑,“那四重天门之战后,有一道金光将季厘残余的部将近千余人送至了相距妖皇山不远的琢光山,那琢光山表面看起来是鸩鸟一族的栖息之地,实际连绵的琢光山山下别有一番洞天,洞下荧石涿光,日照也能从极为隐秘的洞口折射而入,瀑布花草应有尽有,唯独没有生禽。那秘密之境,还是我幼时被欺负,跌入一井底偶然发现的,后来我便常常躲去那,那地原本只有我知道,我亦只告诉过王上,但那救人的金光却好似也知道。”
说到这,他若有所思看了看阿灼,“听闻大战之后那山下洞天便多了层金光结界,结界封下了妖息,那季厘的残余部将这万年来四处秘密集结妖民,连我亦是被他们偶然找到的。七千年前,经历三百年的匍匐前进,我同残余的两万余妖军转移到琢光山时,那已有四万多名妖军。而如今十四万的妖族将士隐匿琢光山驻军练兵,日夜以勤。”
若说是金光结界,阿灼并不惊讶,必然是阿娘所设,阿娘那日走得太急,她们都以为阿娘只是救下了阿爹,不曾想她将幸存的所有妖族都救下了。她想修为入无止之境便是如此吧,移形换物万里不过一瞬,而自己的幻移顶多不过比腾云迅速一些罢了。
她念起自己曾为阿泽外出采药,从一蛇口中救下一只小白兔,模样甚是可爱,她将它抱在怀里,本想带回去给阿泽,不曾想幻移之速竟让小白兔无法承受,她一个没注意,到夫夫山时小白兔已僵死怀中,自此,她幻移决不捎带任何人,她没有信心护住他人。
而她阿娘却能将千人幻移而不伤,自己和阿娘的灵力差距委实太过悬殊。
她叹到,“这就是你提议将月栀楼的妖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