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却也不多问,笑着告退了,留了长天下来偷听。
老太太见灼华出了门去,才问了陈妈妈,“什么事?”
陈妈妈拧眉道“后院废井里死了个人,是……苏氏身边儿的冬生。”
老太太沉了沉神色,冷笑道“动作倒是快的!谁发现的?”
春晓一挥手,孔武有力的婆子拎了个小丫鬟进来。
“原想着姑娘要留下来用早膳,奴婢便去厨房看一看有什么可口小菜的,刚到菁华斋就看到这丫头疯了一样的叫喊,说是杀人了。”比起上一回看到死人,春晓这会显得平静多了,利落道“奴婢大约盘问了几句,说是亲眼瞧见冬生被推下去的。人已经打捞上来了,眼瞧着没气儿的,没问上话。”
老太太眉心折去了深深的印子,有山雨欲来之势,冷声道“你看到什么了?”
“……奴、奴婢……”小丫鬟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跪在地上抖的不成样子,面色惨白,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一开口牙齿就打架。
陈妈妈叹了一声,小丫鬟哪里见过杀人啊,这会子怕是吓的魂儿都没了,不知为何她想到了灼华,若是姑娘遇上这样的事情,定是能镇定如常的。
“春桃,去拧个热帕子过来给她擦擦。”
春桃绞了帕子,给小丫鬟擦了脸又擦了手,小声的安抚着,“别怕,你看那个春晓姐姐,头一回瞧见死人也是怕的,只要人不是你杀的,便没什么好怕的。老太太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知道吗?”
帕子的温热叫小丫鬟舒展了些紧张的牙关,又听着春桃温柔的安抚,忙不迭的点头,“奴、奴婢知道了。”
春桃笑眯眯的拍拍她的背脊,“说罢,慢慢说,把你看到的都告诉老太太。”
有本事的大丫鬟便如春晓春桃一般,能察言观色,能见得了死人,也能安抚得了极端。而她们二人如今在老太太身边当差,将来发嫁出去,待生了孩子,回头是要给灼华去做陪房的,自是要样样得力精明。
小丫鬟抽抽了几下,给老太太磕了头,道“奴婢二丫是内院做粗活儿的,每日卯初起来打扫空院子和小径的。今日照旧先从秋华院前开始,那口废井便在那处。奴婢一走近便看有人把冬生姐姐打晕了,然后扔、扔进了井里。”二丫打了个寒颤,人又抖了起来,“奴婢、奴婢害怕极了,不敢出声儿,待那人走远了才干喊人去救冬生姐姐……没想到就喊的晚一点儿,人、人就死了。”
春桃安抚着宽慰道“不怪你,你若早喊了怕是你也活不了了。好在你如今还能把晓得的告诉了老太太不是。”
老太太唇纹抿的深,呼吸间尽是深沉,问道“可看到是什么人把冬生扔下去的?”
二丫抬眼看了眼老太太,眼底有深深的恐惧,喉间嘶喊了一个破音,道“是、是四姑娘院儿里的翠屏姑娘。”
老太太闭了眼,摘了手腕上的珠串慢慢拨弄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四姑娘不过八岁,能知道什么呢?
陈妈妈挥手叫了人把二丫带下去,又吩咐了春晓去把翠屏带过来,“再去把白姨娘也叫来。”
不多时白氏和翠屏都叫带了进来。
“给老太太请安。”白氏大腹便便,还是规规矩矩的下跪请安。
翠屏显然晓得事情瞒不住了,面色死白的伏在地上。
老太太看着白氏的肚子,道“快临盆了吧!”
“是,大夫说就这十来日了。”白氏温温一笑,低眉拘谨道“多谢老太太周全,这些日子妾才能安安静静的待产。”
老太太轻轻一点头,捻了捻珠子,道“还算聪明。”
陈妈妈上前扶了白氏起来,又叫春晓搬了杌子过来给白氏坐着,“白姨娘坐着回话吧!”
白氏看了看老太太,见老太太点了头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