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门口，一见我便正色起来，似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我走到他跟前停下。

他低头朝我行礼，“方才有人来报，太后下令放走萱草。人已被带出王宫。”

我微微一愣，“带她走的是什么人？”

“宣威将军。”

我哧然冷笑“果然是他！”

那是李柔和亲队头领的名号，后被天蝎暗杀顶替，知道这事的人不多，基本上就我、檀芯天蝎三个当事人。

我转身朝风雪走去。

刚出阿兰妲没多久，就看到有人牵着匹黑马从风雪中走来。

待走近时，我才看清楚，是马场的崩牙管事。

他浑身包的严严实实的，笑嘻嘻朝我们行了个礼。

莫干比耶接过缰绳，跨步上马，将手伸到我面前，“上来吧，靠走的可追不上。”

我迟疑了下，把手伸过去。

风雪很大，天地间尽是呜鸣的声音。

看到天蝎檀芯的时候，他们已经骑马出了王城大门。

我御停马儿朝城楼跑去。

正在屋里喝酒打牌的士兵，一看到我们来，顿时慌作一团，赃物散落一地。

可我们哪有心情理会他们。

我将屋子环顾了一圈，目光定格在墙上的弓箭上，想都没想，上前取下，跑到城垛上瞄准雪地中艰难前行的小黑点。

箭射了出去，却被风给吹歪了。

我很生气！

可越是这样，发出去的箭越没准头。

跟在身后的莫干比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也不知他是从哪找来的重铁长弓和玄铁箭，递到我跟前。

我拧眉，这弓光看着就有二三十斤，再加上那条尾指粗的弓弦，根本就不是我这状态能拿得动的。

可我清楚，这是唯一能阻止这对狗男女出逃的法子。

莫干比耶忽然将我揽进怀中，拉着我的手，弯弓搭箭。

我们十指紧扣，箭头瞄准苍茫白雪中的小黑点。

往事历历，在我脑中一闪而过。

对于萱草和天蝎这两人的感情，我很复杂。

我也曾付出过真心，把他们当作自己在这世上唯一信任的人，可一想到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获得我信任而使用的苦肉计，我的心就寒如冰窟。

一次次的欺骗，一次次的设计，是他们先让我变得冰冷无情，就不能怪我绝情了。

箭矢离弦，咻地一声朝目标飞去。

结局没有悬念。

也不知怎的，那一刻我竟蓦然想起年前春牧的那场比赛，那对共同赴死苍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