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娘豆儿牵着手,齐刷刷地看向她,小脸上都是苦大仇深的表情。
这说得不对。
现在的生活那么好,哪里是迷途了?
司马煜托腮,打量着沈秋月,又斜眼看着身边丫头的表情。
唐与柔深吸一口气,将愠怒压下,噙着笑容走上去:“这不是沈伯娘吗?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您。”
“柔丫头,你既然听到了,三伯娘就将这事当面跟你说。你身上流着唐家人的血脉,怎可将奶奶丢在冰天雪地里,她脚都冻坏了,躺在床上不能下地。连梅香阁的掌柜都看不下去,给了奶奶胭脂,你却什么都没有表示,这哪里是一个孝顺的子女应该做的?如果你是这样坏心肠的,以后三伯娘再也不跟你说话了!”沈秋月站了起来,转身对唐与柔说。
唐豆儿气呼呼的,走上前就想理论,被幼娘紧紧拉住。
司马煜轻笑一声,事不关己地走到一旁,靠着一棵树站着,围观这边发的事。
唐与柔眸色冷淡,提着篮子,道:“麻烦让让,您挡着我们祭拜先妣了。”
“柔丫头……”沈秋月还想说什么。
唐菁轻扯她的衣角:“娘,还是等柔姐姐他们拜好了再说吧。”
沈秋月便按捺下来,让到一旁。
唐与柔领着幼娘豆儿在坟前跪下,将篮子里的供品香烛一一拿出,摆在坟前。
沈秋月脸色稍许难堪。如此一比,坟头上她带来的那几朵野菊花,要多寒酸就有多寒酸。
三人叩首。
唐与柔缓缓起身,盯着坟包子:“娘,这一年,我们三个过得很好,因为我们跟爷奶他们分家了。”
“你……”沈秋月被气得不轻,手扶着心口,柔弱地踉跄了一步,被唐菁扶住。
唐与柔继续说:“爷奶是因为我要嫁给恶少,担心毁了菽儿的仕途,才允许我和幼娘分家的。至于豆儿,是因为二伯娘听信村医馆里庸医的话,说他的胃病活不过冬天,担心拿钱给他治病后,菽儿就没钱买贺礼巴结王侯公子了。一开始,我们被赶到唐家破败的老宅里。老宅那儿里面插着木板,外面糊着泥,可里面的东西都发霉了,有一股怪味,墙也有着裂缝。”
沈秋月忍不住了,叫了一声:“柔丫头!”
这声音惊动了不远处祭拜的人,村民们回头看着她。她不好意思,低头收声,瞪着唐与柔,脑子里想着过会儿得好好说教。
唐与柔继续说:“当然您不用担心。自从离开了唐家奶奶的磋磨后,我偷学到了医术,给村民治病,换来了很多小玩意儿,想出了个投壶游戏,带着幼娘豆儿去城里摆摊。大概是运气好,我们赚了不少钱。我们修了屋子,养了鸡、鸭、兔子、狗。我还在山里见到了高人,他给我打了很多狼肉,我一个人拿不动,村人都跟着我们沾光,吃了好久的狼肉,卖狼皮,做冬衣。”
司马煜靠在树上,听见她突然提到了自己,摇了摇头,抿唇轻笑。
他只是无心之举。
唐与柔:“后来,我得到柳老板器重,给她卖酒。谁料这厉害的女商人中了奸计,家产散尽,却将金子留给了我,让我买下了福满楼和几个伙计,现在我是福满楼的新东家。是郾城南市,年纪最小的东家。”
沈秋月和唐菁神色复杂。
“这个冬季日之前,我们在村里开了作坊,胖婶他们也帮忙了,靠麻糬赚了几百两银子。到明年春天也不用担心吃食。我们三个找张大秀才来开蒙,明天还要继续回去读书习字。”唐与柔扬起嘴角,意有所指,“真要感谢唐家奶奶,若非她的作为,我不会狠下心肠跟她分家的,如果不分家,也不会过得这般好,您说是不是?”
“柔丫头……你怎可在你娘坟前这般胡言乱语?”沈秋月脸色涨红,气得手都在发抖。
“到底是谁在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