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乱语?”唐与柔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漫不经心地说,“我看这位伯娘才是胡言乱语的那个。唐菁差点远嫁,那种时候你竟不开口,要我一个小丫头跳出来帮你阻止,好成你温顺的形象。你柔弱得不敢反抗,受尽磋磨,是我揭露宋茗的罪恶,才让她替你分担了杂务。如今你日子变舒坦了,转头指责我忤逆不孝,要我拿出银子补贴唐家?凭什么?恕我直言,你比宋茗更令人恶心!”最后一句,她转头直视沈秋月。
沈秋月的三观和奴仆没什么区别。
上次就怼过她,没想到她不长记性,这会儿看着唐老太可怜,又来说这种话。简直像跟在豺狼后面的鬣狗,看见肉就上来叨一块,丝毫不觉得自己是错误的。
这会儿唐与柔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把她气哭了。
她泪漪连连,眼里都是红血丝,顾不得旁人的看法,抬高声音,大喊:“你骨子里流的是唐家的血啊!柔丫头,你怎可忘恩负义?!”
这一嗓子把周围祭拜的人都给叫来了。
“我骨子里还留着轩辕黄帝的血呢,你怎不指望我穿上戎装去杀蚩尤?!”唐与柔丝毫不畏惧众人的目光,耸肩,嗤笑一声。
她现在的确有着底气狂妄,谁让她在村子里有钱呢。
这些人想巴结她,得到一个作坊的工位,总得帮着她说话。
分家又如何?
原村民有多少,这些年百姓流离失所,外来的又有多少?
他们没有像以前那样,一听长辈指责,就去说小丫头的不是,而是结合着过去的事,议论着唐家的德行。
沈秋月听不懂,只觉得她提起神话里的祖宗,是大不敬,摇头说:“你真是太不孝了!你敢在你娘坟头跟前说这些……真是……”
唐与柔扬起淡笑,上前一步,小声道:“我手上有黄婆子打着远嫁名义,贩卖良家女为奴的账目。宋茗一直帮她游说,她给了宋茗很多东西。这账目一清二楚,有的东西没那么容易变卖,一查就知。还有啊,唐菽儿的身世存疑,黄婆子亲口对我说,当时宋茗嫁给唐云贵的时候,就有了身子。宋茗在村里就该被浸猪笼,若是闹到衙门里,还要让唐家人都陪着她连坐。我没告官对唐家已是仁至义尽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