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瞧着自己主子这架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躬身道了一声“是”后,便转身下去,找人安排做窗帘去了。
等书房里只剩下萧濯的时候,他才又将那张窗帘的图纸拿了出来,铺在桌上,用手描绘纸面上的笔触,弯着的唇角透露出主人这会儿的好心情。
十月二十三日,这个时节,北方已经开始飘雪了,而南方虽未落雪,河面尚未冻结,还有树木尚且如茵,但是温度却已然不高,只要在室外开口说话,便冒起满嘴白气。
新建了地龙,又装上了不透风的玻璃,凤阳县城东,桐花胡同里的钟家大宅里,从深秋时起,到一车车的柴禾拉进来,一样样过冬的配置到位,也就预示着一整个冬天,这个院子里的大大小小,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都不会觉得难捱。
一大早起来,烛影拉开了窗前最外面一层的绸缎窗帘,让外面的阳关漏到屋子里来,才走到床前,服侍着钟晚颜起床,穿衣洗漱。
“奴婢瞧着,这绸缎做的窗帘好看是好看,可是到了冬天,这玻璃也是不保温的,不如再做一套棉花布帘挂起来,冬日里刮起风的时候,也能挡一挡,小姐您看如何?”烛影等钟晚颜洗过脸后,睡意全消了才说道。
钟晚颜点点头,夸赞道“还是你心细”说罢将擦脸的布巾放下,又道“要是做,就每个屋里都做了罢,下人房里也别落下,不要厚此薄彼,不过要叫人小心的看着,灯盏烛台一应带火光的事物,一律不准靠近,叫下面的人点灯的时候都警醒一点”
烛影点头“诶”了一声,心知自家小姐是在担心,恐再次酿成大祸,毕竟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儿,她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是钟晚颜那日被侯爷从火场里救出来的狼狈模样,还有至今腿脚也没有康复的摇红,都在提醒着她大火的可怕之处,让她也不免小心谨慎起来,顺带再去敲打一下院子里的人,让他们也时刻警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