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时是我负责这个案子,说实话,我们这个城市虽然每天都在发生着各式各样的案件,但是真正值得推敲的谋杀案并不多,大多数情况下是激情犯罪,较多地是涉及亲情伦理和钱财,案情通过勘查和走访都能有个大致的方向,甚至是一目了然,我当时就是处在一种麻木和敷衍的状态,没有激情没有动力,出现场都是走程序,直到碰到这个案子,它处处透着诡异和离奇,让我感觉到已经快要从我身体里耗尽的激情和冲动。”
陈道远低沉而怀旧的语调把江丹橘带回了10年前那个静谧而清冷的早晨,接到报警的陈道远带着如今已经是副局长的梁永峰出了现场,s大学的实验室在地下一层走廊的尽头,一扇巨大的玻璃门上全是血迹,一张恐怖扭曲的脸贴在玻璃上,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格外惊悚。校长方冰和另外一个人已经等在门口了,陈道远说看到另外一个人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这个人不是个一般人,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般。据方校长说,被害人名叫苗鹏,是岳教授的学生,28岁,未婚,山东聊城人,住在学校的研究生宿舍,性格内向,不善交际,典型的书呆子,没有感情纠纷,也没有和人结怨,在经济上也没有纠纷。法医给出的结论是脑部钝器伤致死,死亡时间大约是凌晨2点到3点,现场勘查还未结束,远叔就接到了局里的电话,说岳朝阳已经投案自首了,整个案子也就没了下文。
“你根据什么判断出这个案子有疑点呢?”江丹橘听陈道远讲完那段简短到不能再简短的案件始末后问道。
“苗鹏的伤在脖颈处,一击致命,身上没有抵御伤,实验室里没有被大面积破坏,对于岳朝阳这样一个学者来说,这样控制住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并一击毙命的可能性有多大?”
“如果是突然袭击,对一个自己师长,苗鹏也许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这样的话就需要有动机,有矛盾和冲突,可是根据后来的调查走访,岳朝阳和苗鹏完全没有矛盾,根本发现不了作案动机。”
“岳朝阳投案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研究意见不统一。”
“岳朝阳是老师,苗鹏是学生,这样的可能性有多大?”江丹橘用反问表达着疑问。
“不仅如此,所有人都说苗鹏不是那种有天分的学生,岳朝阳喜欢他是因为他的勤奋,不是因为他的聪明,那么一个这样的学生和教授在研究意见上不合的可能性确实不大。”
“现场勘查是不是也有问题?”
“实验室里提取不到任何指纹,如果是岳朝阳,激情犯罪之下又有悔罪心态,还有擦拭指纹的时间和精力吗?”
“也许一开始他并不想投案自首,毕竟他没有及时报案,也没有等在犯罪现场,对了,岳朝阳是在什么时间离开学校,又是什么时间到达警局投案的?”
“离开学校的时间他自己供述是2点半多一点,投案大约7点左右。”
“死亡时间是2点到3点,中间有大约4个多小时的时间,他有没有说清他的去向?”
“他说自己太害怕了,从实验室跑出来就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天亮之后才下定决心去自首。”
“能证实吗?”
“没有验证,也没办法验证,那个时候监控还不多,又是晚上,没有目击证人。”
“也没办法证明他在案发时间是不是在案发现场了?”
“报案的保安说没注意当晚岳教授是不是在实验室。”
“如果不是岳朝阳,他为什么要去自首?”
“没人知道为什么,他再也没有开口,不和任何人交流。”
对于这种事情局外人肯定是想不通的,但是人有时候太自私,完全忽略了周围人的感受,尤其是家人,江丹橘想不明白一个人为不是自己犯下的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