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铁戟劈着一座巍峨大山!
李汗青自然明白他何出此言,连忙神色一肃,“真正的勇士岂可妄自菲薄!便是你此刻真地不如本帅,也当存着有朝一日必定能战胜本帅的信心!”
在他看来,这典韦与张任不同。
张任一身枪法炉火纯青,输在气力不如他李汗青,想要提升太多已经很难了。
但典韦那一身天生的蛮力便是资本,而他的戟法还有很多提升的空间,有朝一日虽然依旧很难战胜他李汗青,但肯定不会差太多。
他绝不想看到典韦因为心有惧意而停滞不前!
“好个‘真正的勇士岂可枉自菲薄’!”
听李汗青这么一说,典韦顿时神色一肃,又是一礼,“谨记大帅教诲!”
“好!好……”
李汗青长身而起,就往殿下走去,笑容爽朗,“正好,本帅还没有吃晚饭,随本帅去住处用饭!”
典韦微微一愣,并未推辞,“多谢大帅……”
第二天午时。
宛城南门外那座新建成的“第二次宛城之战阵亡将士纪念碑”下便已经搭起了一张祭台,祭台上,马、牛、羊、鸡、犬、豕六畜和稻、黍、稷、麦、菽五谷齐备。
纪念碑前,宛城众将官、驻扎在宛城的各营将士列阵整齐,数万被请来的阵亡将士遗属以及自发前来参加祭奠的宛城百姓分列四周,尽皆躬身肃立,神情肃穆!
李汗青按照波才、钟迪、郝贵等人制定的礼仪帅数万军民一丝不苟地走完了祭祀的流程,然后转过身来,神色肃穆地扫过了祭坛下数万军民,“我等起于微末,心怀大义,欲为天下致太平,这是一条光明之路,也是一条艰险之路,在这条路上,必然会有战斗,有死亡!”
李汗青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却似晨钟暮鼓一般具有穿透性,响彻四野,清晰地传进了在场数万军民的耳中,“而他们……那些大业未成却已战死沙场的兄弟,是他们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让我们在这条艰险的路上越走越远,是他们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让我们距离太平盛世越来越近!”
说着,他顿了顿,再次环顾祭坛下那数万神色肃穆的军民,“这便是恩情,是那些阵亡将士留给我等活着之人的恩情,恩不可望,这便是义!但有我黄巾军延续一日,便不能忘了这恩,负了这义!”
说着,他声音一扬,“今后每年七月半便是阵亡将士的公祭之日!”
他清楚,作为一个起义领袖,他崇尚的应该是“义”,而非“忠”。
所以,他才会给汉军降卒组成的那个营赐名为“义”,所以,他才会告诉那些降卒,“如果有朝一日,你们发现我李汗青背弃了这个义字,一定也不要饶了我李汗青!”
公祭活动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城中百姓先行散去,随即,各部陆续撤往了驻地,李汗青也径直回了内城,吃过饭便带着一队亲卫去了医部,准备巡视一下新近建立起来的酿酒作坊。
这座酿酒作坊建在医部驻地,由郭白和医药司负责运作。
他建这座酿酒作坊不是为了酿酒,而是制酒精!
在这个化工技术还未萌芽的时代,发酵法便是制备酒精的唯一手段。
只是,典韦却不知道其中的原委,一见李汗青竟带着他们到了一座酿酒作坊前,不禁有些疑惑,“大帅,我等来这里作甚?”
典韦刚刚投效,李汗青虽然不会怀疑他的人品,却有些放心不下他的脾气,便本着尽量把不放心的东西都放在眼皮子底下的原则,让他顶了周武的缺,当了亲卫营的军侯。
对此,亲卫营的一干将领并没有异意,毕竟,当日典韦大战李汗青的时候,他们就在一旁看着,自然不会怀疑典韦的本事。
只是此刻听典韦问出这样一句话来,随行的一众亲卫突然就觉得这家伙有些没见过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