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
他知不知道我被带到这里来了?
身后,一个女生尖声惊叫!
我的头皮一炸——
因为我知道这个尖叫的女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会被靳蛰夸赞漂亮,有活力,会被冯星河夸是一个很棒的“容器”……然后……
她的尖叫声和我记忆中的一样响亮,充满了力量。
当时她吵醒了很多人,我听到身后男男女女的声音,他们一开始都很惊讶,接着声音发颤,有个男生大声喊着他的衣服哪里去了,又质问他们的脸上为什么涂了红色的诡异纹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时我也被吵醒……但是那时候我的头很痛,仍旧闭着眼睛,没有参与到他们的惊惧与慌乱中。
直到后来我被人扳过身体……我记得清清楚楚,是林源扳过了我,他西装革履,满身的酒气,贪婪地注视着我的胸口和下半身,手中举一杯酒,嘴角裂出淫邪的笑容,故意歪了酒杯,将红色的浆液倒在我的胸前……
酒很冰,我当时凉得打了一个激灵……
而此刻的我背对着他们,浑身发抖,竭力装做没有醒过来,因为我怕如果我转身去看,他们就会发现我醒了,会拿我当第一个玩具。
哪怕我知道这是一个梦,我都不敢转过身去面对……
那个女生在我的梦里,哭着大声喊“靳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是和冯总一起来的,冯星河,我们和您之前还聊过天的,这是不是搞错了……冯总在哪里?让我给他打一个电话……”
她的哭喊得到了一声轻愉的欢笑,是来自靳蛰。
他那不标准的中文,在华尔兹欢快悠扬的旋律中,慵懒,优雅。
“原来这位美丽的小姐是星河的舞伴……抱歉,你的脸上被涂抹了些花色,着实令靳某难以辨认,不过这活力四射的模样,确实令我想了起来,你我有一面之缘……”
冯星河笑声回荡在音乐声中,“靳总这话……不会是,又看上了我的‘容器’?”
“呵呵,靳某确实更喜欢有活力的女子……她们体内流淌着的东西,比那些清冷女子,更令人血脉喷张呢……”
冯星河叹息一声,“靳总既然这么说了,看来我也只能‘割爱’……说起来,我还真有些舍不得,早知是今晚这个情况,就不会带她过来,她确实……在各方面,都难以让我说一个‘不’字……”
“冯总,家父曾说,抛却”羡余”,才是真正的人生意义之所在……我虽不太懂,但仍愿与你共勉,呵呵。”
“靳老先生明达通慧,怪不得卡斯蒂亚集团能在目前珠宝市场一片低迷的情势下,云蒸霞蔚,日甚一日呀。”
“我中文不好,你却说成语,是故意令我出糗吧……”
“靳总过谦了,谁都知道,您只是中文,发音不好而已,哈哈哈……”
……杯盏对撞,却无真衷。
即使是梦里,我的心也被那两人的言行寒到颤抖……
我知道,再几分钟,这里就会开始……成为地狱。
那个被靳蛰看上的“容器”,会是第一个,后悔活在世上的人……
我现在,在这个梦里很想知道,当她充血的左眼球看着地毯上的右眼球时,在想什么。
因为那晚的我,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对自己,对所有人,都没有了人的概念……
我有时候会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只要在梦中稍微集中意识,梦境就会自动消失。
可是这个梦不同,它太真实,它让我感觉到火焰的灼热,裸身躺在地毯上触及的柔软,以及身后一触即发的,罪与恶。
无论我怎么集中注意力,告诉自己这是梦,却仍清醒不过来……
这是上天对我背叛若惕的惩罚吗?
我对流星许愿,是要让若惕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