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手。为什么非要我待在这里?”
梁京澈抬头看我,他的脸色此刻十分苍白,我觉得他是不是失血过多,一时心中极为愧疚。
良久,他说道“你不用这样的表情,也不用觉得欠我什么。让你遭遇危险是我的失责,待这等我回来,我会把一些事跟你说清楚。”
梁京澈的情绪看上去十分低落。
我想了想拿出包里的湿巾,递到他的面前,“你不是去看员工吗,为什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
他的神情有一霎那的恍惚,沉默地看我,接过我手中的湿巾。
“有几个员工维修变电器出事,沾到的。”
他只擦了眼睛和额角,纸巾上多了褐色的血污。
“修电……为什么会有血……”我想起了当时小陈脸上的神色。
梁京澈没有回答我,垂眸拿出烟,问我介不介意。
我摇头,看他把烟含在嘴里,左手费力从右边的裤袋里掏出了打火机。
但是那盒烟好像被雨淋湿了,他点了半天都没点着,紧蹙着眉头,不死心地继续点……可是那烟就是不燃。
我想了想走去卫生间,没抱什么期望地打开柜子,竟然真的被我看到了吹风机。
把插头插上,我坐到梁京澈的旁边,将他口中的烟抽了出来,对着吹风机的口,打开最高档呼呼地吹……
强大的噪音将这间屋子静诡的气氛搅的乱七八糟。
吹了一会儿,我发现这个噪音让我心里非常烦乱,瞥见梁京澈在旁边看我,就更心烦意乱!
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热,为他去解决抽烟问题。
而且之前脑子更是蠢到替他去挡凳子……我难道真的有精神病了?
再严重下去怕是会给他挡子弹!
……越想越怕,越怕就越郁闷,立刻就关机不吹了。
我把吹风机和烟都递给他,“你自己吹吧!”
梁京澈不接,就在一旁安静坐着,给我看他包扎了领带的右手,“只能劳烦你了。”
听到他的话,我喉间好像哽住一口老血。
看到那墨蓝的领带上的一大块暗红,心中又莫名不舒服起来。
于是又打开吹风机吹那支烟……
被钉子扎破,难道不疼的吗?那可是杂物间的凳子,肯定不卫生,破伤风,感染病毒怎么办?
我皱眉,转脸看他,张了张嘴……
梁京澈看着我,捏着我的下巴转回去,凑到我耳边,“专心点吹。”
我咬了咬牙齿,忍下火气,鄙视自己的心脏,瞎操的什么鬼。
又不是我的手,他这么有钱,就算手烂了也可以换一个机械手,就算不换也有高助理,关我什么事!
手上的烟忽然被他拿走……面前多了一枚满是划痕的银色火机。
我转头看着梁京澈,他指尖夹烟,示意我给他点上。
看在他受伤的份上,我撇嘴接过。
打火机沉甸甸的,手感倒是不错。
当我把那束火苗凑向梁京澈,他就探过身来……蹙起眉头,半眯着眼,深深吸了一口……那烟头便燃亮久违的红光……
他的手肘撑着膝盖,朝前呼出浓重的白烟……而后转头看我,唇角微勾,“谢了。”
我一下子怔住,有些不知所措,转过头说不用客气。
“再吹一根。”他将另一只烟递到我的面前。
我翻了个白眼……
十二月末的雨夜,在这间小办公室里,老旧的电吹风呼呼地响,短暂平和的时光,便在一支又一支香烟间……悄无声息地溜走,平静而美好。
……
直到,三声叩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