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望着头顶上的那片屋脊,他的身体,隐于暗影中,棱角分明的影像,在雨线中,显得有些模糊。 他的身影,在恍惚间,出现在街市,客栈,以及那高处的钟鼓楼,他如夜隼般,眼中擒着一抹血光,他手中握着一柄刀,一柄已开寒锋的刀! 他眯着眼,静待在一座客栈里,茂密的雨丝,在清澈的光线下,倒也显得不太违和。 莽莽撞撞的光,从墨蓝色的苍穹,打着旋,扫落下来,后来,光赶走了客栈里的黑暗,也赶走了客栈里略有些清冷的空气......光是一群柔美的女子,可跌跌撞撞之后,却最终身消玉陨在一片长廊间,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触景生情,窗外,那些墨柳,只剩下一片僵硬的枝杈,之后,也会随风,轻轻地荡着,犹如笔墨江山...... 他总能听到那些沉重的跫音,自离开那片荒原后,那些跫音,就始终徘徊在他的耳畔。 似乎是一种指引,身在这座古城,身边的一切,变得玲珑、唯美,仓促在从空冥间划过,犹如飞鸟般,轻盈的体态。 酒盅里的酒,尚未喝完,那些冒着腾腾热气的食物,还尚未动过。 朦朦胧胧间,街头起了一片雾,还是一片清晨,干燥的气息中,有泥土清冽的味道。 这极不寻常,恐怕有诈! 他站在钟鼓楼上,锐利的眼神,有一片锋利且明亮的光,光犹如刀戟,狠狠地扎进那片厚重的雾气中。 苍茫的天空,辽远的大地,隐在暗处,那些汹涌澎湃的气!他也再次感触到了那种气,那种在六六以及苍月身上出现过的气! 是空洞的,黑暗的...... 是难以自拔的失落,像失足在一座黑暗的深井中,时光越来越苍寒,也越来越令人感到绝望,在空无人迹的世界里,即使是高声呐喊,也无济于事...... 锋利的刀尖,擒着一片残酷的血光,而黑铁刀身,则泛着一片冷寒的蓝。 低迷的世界里,落在他发梢上的雨水,垂在他的嘴角处,他轻轻地拭了拭,脸上多了一分笑意。 若是天空不寂寞,我心常灿烂!若是天空不忧伤,我心永逍遥! 直至,耳畔的跫音,业已逼近眼前,他轻轻一晃身,寒风中,危险愈来愈近。 直至,白色的长袍上,落下星星点点的血珠,恍然间,他轻轻地擦了擦嘴角处,流下的鲜血。 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一再的压迫着他,他握紧源天刃,之后,他的去向,已是一个谜团。 长风尽出,刀锋见!寒宵打马,灰云猝! 他笑了,而此时,他的身边,多了一个挺拔的身影,为此他才笑,因为他看到了兲厉,兲厉的出现,虽在他的意料之中,可难免心底会泛出一分喜色! 城池间,披着白袍的夜行人,像一片片云絮,在寒风中招摇过市, 他们暴露在灿白灿白的天光下,他们的身影,在风中微微颤抖。 可威胁并不是来自他们,于尊笑道:“兲厉!你应该感知到了罢?” 兲厉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大哥,来者不善啊!” 或许此时的于尊,业已接受了兲厉,这一路走来,他见过了太多人,历经了太多事,因为这些经历,对于识人,他自是有一定经验! 虚境的人吗? 于尊笑了,当看到那些身披白袍之人,化为一片虚幻的影像时,他的心,彻底平静了下来,看来他的判断,并没有出错! 虚境,或许,这整片世界,皆是虚境罢! 微微晃动的光,在酒杯里,轻轻地撞击着杯壁,在杯中泛起的清澈的光,在于尊的眼中,微微闪烁。 他举起手中的酒杯,将酒水吞咽下肚,那些辛辣的滋味,令他的精神一震。 “兲厉!这里的酒好喝!”他轻笑着,抬起手,又倒了一杯酒,递给兲厉,道。 那时的兲